崖,以留下八只豺崽的性命。
强巴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一切都按他的设想在进行。我看到浓浓的烟柱腾空而起,看到那只装有八只豺崽的柳条筐像乘电梯一样被拉上山崖,很快,便听到豺群呦呦的啸叫声。
我站在铁索桥中央,动手将桥面上的两块木板抽掉。
几分钟后,刀疤豺母便带着惊慌失措的豺群拥到桥头,看见我站在桥中央,刀疤豺母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显然,它想寻找第二条可以逃生的路。但它很快明白,两边都是绝壁,除了这条铁索桥,没有第二条生路。它龇牙咧嘴,眼珠子瞪得溜圆,背毛耸立,脸上那条刀疤红得发紫,露出一副恶魔般的凶相,叫着,朝我奔来。我晓得,它想把我吓走,好率领豺群过铁索桥。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前面有一段三米长的桥面已变成了空心桥面,只横亘着两条拇指粗的铁链,除非它是豺类中的世界跳远冠军,绝不可能在晃晃悠悠的铁索桥上跳出这么远的距离来,除非它是会演杂技的马戏演员,也绝不可能像走钢丝那样踩稳细细的铁链越过这段空心桥面。
果然,刀疤豺母冲到空心桥前时,哀啸一声,停了下来,探出脑袋向桥底下的怒江望了一眼,立刻吓得缩了回去。这一段怒江十分陡峭,江心矗立着暗礁和矶石,汹涌而至的江水如野马奔腾,撞击暗礁,发出如雷的轰鸣声。其他豺跑到这儿,也都扭头往回走。
豺群拥挤在桥头,退退不得,进进不得,乱成一团。
枯枝败叶烧得噼噼啪啪响,烈焰腾空,一线天变成一片火海。风助火势,火扬风威,张牙舞爪的火龙渐渐逼近桥头。至多还有几分钟,野火就会蔓延过来。我看见,好几只豺都已经绝望了,神经质地互相噬咬起来,有一只胸毛已秃光的老豺,闭着眼睛,一步步沿着桥面往前走,显然是想在不知不觉中一脚踩空掉进江去,以减少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呦——刀疤豺母仰天长啸,混乱的豺群这才稍稍安静些,互相打斗的豺停止了噬咬,胸毛已秃光的老豺也收敛了脚步,几十双豺眼盯着刀疤豺母,等着它拿出逃生的办法来。
刀疤豺母踏着碎步跑到桥中央,伫立在被我抽空了桥面的铁索前,定定地望着我。这一次,它的背毛没有恣张开,也没有龇牙咧嘴露出扑咬的凶相来威胁我;它嘴巴紧闭,蓬松的豺尾拖在地上,缩着脖子,显得很柔顺的样子。突然,它躺了下来,四条腿往外趴开,下巴贴在桥面,嘴吻上翘,耳郭下垂,露出柔软的易受伤害的脖颈,豺尾有气无力地摇甩,表情悲伤,呦呦呜呜,发出轻柔而又凄惨的啸叫。
我研究过豺的行为,当两只豺发生争执撕咬起来,斗败的一方就会做出刀疤豺母现在这种姿势,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