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草原,你们要怎样呢?”忧心忡忡地问。
“已经不欠它们,们是先礼后兵。”强巴遥望高黎贡山白皑皑雪峰,字顿地说,“要是它们还赖在这儿不走,为尕玛尔草原和平与安宁,们将组织支狩猎队,无情地消灭这些恶豺!”
忍不住打个寒噤,为这群金背豺未来命运而担忧,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晓得如何才能消弭当地牧民与金背豺之间无谓仇恨。
“它们毕竟帮过们,尤其是刀疤豺母,表现得还不算太坏。”强巴大概瞧出心思,附在耳畔轻声说道,“也不愿意用猎枪瞄准刀疤豺母胸膛。可尕玛尔草原只要有恶豺在,牛羊就会遭殃,牧民就过不上太平日子。即使天神下凡,也洗刷不尽恶豺坏名声。们牧民和豺是水火不能相容。”
沉默不语。只能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你不用太为它们担心,”强巴停顿会儿接着说,“这些豺脑袋瓜灵得很,它们会揣摩人心思,知道们朝天放枪用意,也许今天晚上就会离开尕玛尔草原到别处去谋生。”
但愿如此,这是避免当地牧民与金背豺发生流血冲突最好办法。暗暗祈祷。
那天晚上,借宿在卡扎寨强巴家毡房里,躺在暖融融氆氇床垫上,身体感觉很疲倦,脑子却格外清醒,老想着刀疤豺母和它率领那群金背豺,为人类强加在它们身上坏名声深感不平,为当地牧民对豺误解和偏见深感遗憾,为它们今后命运深感忧虑,胡思乱想辗转难眠。凌晨两点,鸡叫头遍,睡意这才姗姗来迟。闭起眼睛迷迷糊糊刚要入睡,突然,寨子里狗集体吠叫起来,就好像在过狗狂欢节样,它们噼里啪啦奔跑,扑通跳跃,汪汪汪汪乱叫。睡意像露水似蒸发,睁开眼,猜测寨子里狗为何如此兴奋吵闹。过会儿,黑夜里亮起松脂火把,寨子里响起人脚步声和呐喊声。听见有人在毡房外大声喧哗:“快来看哟,恶豺搬家喽!”急忙从氆氇床垫上翻爬起来,掀开厚厚牦牛皮门帘,冲出门去。
月亮像只大银盘,高高地悬挂在蓝莹莹天空上,明亮月光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寨子正对面就是高黎贡山日曲卡雪峰,条薄云像银腰带缠扎在山腰上。峰顶终年不化积雪在月亮下银光四射,闪耀着璀璨光华。全寨子男女老少都出来,翘首向日曲卡雪峰方向张望。也举目望去,在条通往雪山垭口山脊线上,有几十个黑影,正在缓慢移动。白雪映衬,月光照耀,能见度极高,虽然隔着宽阔山谷,黑色剪影清晰可见,尖尖嘴吻,蓬松尾巴,粗短四肢,圆圆耳郭,尤其是背部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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