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他问道,与她肌肤相触,“那就是万事万物的秘密?”
她不置可否。
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攀爬,犹如攀爬一棵树,从踝至膝,至腰,至肩,直至捧起她的脸庞,直视她的眼眸。好似读茶[1]的吉卜赛人,意欲
!根本就不会有人出现在那儿。”她奔跑起来,但他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在上坡路上冲刺的速度比她略快。他把手放到她的腰上,带着她,更确切地说是推着她往前跑。她还没来得及躲开,他们就来到了隧道树跟前,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它就在那儿,中空的树干内丝毫未受风雨侵扰。那内里的阴影中整整齐齐码放着他的东西:他的背包,他的马口铁杯子和他的咖啡壶,他的整个埃迪·邦多的人生。
“我没想到你就住在这儿。”她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没发觉很多人都来过这儿吗?”
“不可能……”她还没说完,他就用嘴堵上了她的嘴,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往里推。他把背包推到一边,推着她往后退入那幽微的黑暗之中,退入隧道的正中心,那儿最安全。
“这是我的地盘。”她悄声说着。
“那是谁把这棵树砍倒的?”
除了他的脸,她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抵着她脸颊的他皮肤上的细腻纹理和放在她纽扣上的他的手,她什么都感受不到。“没人砍过。这是棵栗树。五十年前,枯萎病干掉了所有的栗树。”
“没人把它砍倒?”
她知道不是没这可能。爸爸告诉过她,人们如何眼看着栗树不明就里地死去,再蜂拥而上把剩下的木料能拿的都拿走。他们太需要那些木材了。但不对,如果有人这么费心费力,就会把木头拿走,而不是任由它躺在这里受死。她刚想说“不对”,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埃迪·邦多的嘴唇压得太紧,根本说不出话。一想到自己正裸着后背,与这皱裂破碎因而松软柔暖的黑色弧形内壁相抵,如同被包裹在从未与任何孪生兄弟姐妹分享的子宫中,实在是荒谬透顶。他双手攥着她的乳房,低头凝视着她。她爱死了这目光和这抚摸,爱死了这揉着她乳头的手掌,还有这掠过她肋骨、绕过她腰肢的指尖。他把她拉近,好像她是某种温顺的小兽。他吻过她的脖颈,又吻了她的锁骨。然后稍歇须臾,跪着弓起身,从牛仔裤兜里摸出那只沙沙作响的小袋。有备而来。显然,他也知道她能受孕。小心为妙。
她坐在那儿,蜷缩着身子,脊背贴着栗树隧道的内壁,下巴抵着膝盖。隧道内足够宽敞,他可以跪在她身前,面对着她,解开她的靴子,褪下她的内裤和自己的衣服。树洞内也很暖和,光着身子完全没问题,这丰盈漆黑的温暖中,弥漫着老木头亲切馥郁的芬芳。他将脸贴着她的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