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破茶渣的秘密来读取她的未来。他似乎兴高采烈,急不可耐。“就因为这个,男人们写下愚蠢的诗,发出野蛮的号叫,喝光铺子里的酒?而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这世上的每一个女人,都在同一个时间?”
她迎视着他的双眼,但没法开口说话,没法告诉他那一切对她而言已经遥不可及。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就连她温顺的卵巢有时也不再为月亮所动。有几个月,甚至没有排卵。她很清楚这正是自己希望的。然而怎么会这样呢?埃迪·邦多此刻正与她四目相对,他握住她的辫梢,绕动手腕,让那辫子在他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使她的脸颊几乎嵌入他的前臂,再温柔地将她的脸转开。她脸朝下趴着,双手垫着额头,他的整个身子紧紧地贴着她,阴茎轻轻地顶着她的背心窝,双唇触着她的太阳穴。她能感受到,在她的背部和他的胸膛的皮肤之间,老栗树落下的木屑好似一座座硌人的小岛。“迪安娜,”他对着她耳语,“从西弗吉尼亚到这儿,我一路上都想要你。要是我没回来,从这儿前去怀俄明的路上,我也会想要你。”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垂下方的皮肤上,她弓起脊背,如一道弧线,就像无助的蛾子被引向火焰。她没有说话,但身体完美地回应了他。他滑到下面,以牙齿轻啮着她的后颈,就像情欲正旺的公狮啮着母狮一般:轻柔而确然地咬下去,彼此心照不宣,却也难以逃脱。
接近正午的时候,雨完全停了。有那么一会儿,午后的阳光无所顾忌地照耀下来。他们并排躺在那儿,阳光一直从隧道口照进来,轻抚着他们赤裸的双脚和脚踝。这温暖的感觉使迪安娜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醒,她睡得昏昏沉沉,但并不酣甜。竟然这么晚了,她这才吃惊地意识到这一点。她睁开双眼。这一天正在流逝。或许不妨这样说,这一天已经过去了,对他,对她的岁月和所有她以为已经确定的选择都是这样。远处雷声轰鸣,她的肠胃随之一阵痉挛。雷声在山谷间回荡,预示着大雨将至。
她凝视着仰躺于身边的男人,他高枕无忧,睡得很沉。他的身体上黏附着软软的木屑、枯败的碎叶,那是属于她的森林的一缕缕残膏剩馥。于是他的脸颊、肩膀,乃至软塌塌的阴茎都变得斑斑点点了。她忽然对他自命不凡的夸夸其谈、纹丝不动的眼皮和那条随意搭在她身上的铅样沉重的胳膊感到厌烦。她把他的胳膊甩开,翻身从他身边滚了开去。但他从原本熟睡的状态中模糊醒转,伸手又将她拽了回去。
“别碰我。”她说,把他搡到一边,狠狠地,“不行就是不行,别拉着我!”
他倏地睁开眼睛,而迪安娜的拳头已经止不住地死命捶打在了他的胸口和双肩之上。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