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的日子不好过。苦命的孩子。要是我当时能对他们好点该多好。”
“每个孩子的日子都不好过。”卢萨说,“一个小人儿在这大大的世界里,没有人拿你当回事儿,这日子很不好过。我能想象得到。”
朱厄尔摇了摇头,这情态让卢萨领会到,她心里藏有更大更沉重的悲哀,那是卢萨想象不到的。卢萨沉默下来。近来,她也腻味了别人的好言相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缄口不语。她们就这么坐着,凝望着月亮。此时,月亮已似美丽的青铜圆盘,悬于谷仓上方。千言万语都无法触及月亮之美。在这幽蓝的夜色中,她又听见了记忆深处爷爷兰多夫斯基的声音:“Shayneveedeelevooneh.”是一首歌,也或许只是对心爱孩子的赞叹:“美如明月。”
“朱厄尔,我想问你一个古怪的问题。你们都是在这宅子里长大的。有人见过里面的幽灵吗?”
“别说了!上次你告诉我说我妈还在厨房里游荡,我就听得毛骨悚然。”
的,我觉得。”
朱厄尔过来重重地坐到了草地上,伸手摸了摸洛厄尔的额头。他马上就离开卢萨的膝头,蹦入了母亲怀里。克丽丝站起身,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他就是划破了一点皮。”卢萨说,“他想和姐姐一起爬到谷仓下面转转。绝——对没出血,不过,要是你觉得贴个邦迪有助于病人恢复士气,我就去拿,楼上的浴室就有。”
“谁要吃冰激凌?”一个女人的声音自夜色中响起——卢萨猜是洛伊丝和里奇的某个十几岁的女儿。汉尼-梅维丝丢开手之后,洛伊丝家的两个女儿就接管了组织孩子们搅拌冰激凌的事务。
洛厄尔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精神抖擞而又一瘸一拐地朝冰激凌的方向大步跑去。朱厄尔往卢萨的肩头略略靠了靠。“谢谢你,亲爱的。”
“不一样。我现在讲的是快乐的幽灵。”
朱厄尔摆了摆手,像是赶走小虫子。
但卢萨不依不饶:“下雨的时候,我能听见孩子们在楼梯上跑动的声音。”
“我觉得是屋顶的问题吧。一下雨,那老宅子就和鸡舍一样闹腾。”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下雨的时候,我还能听见音乐声和说话声。就算是铁皮屋顶的声音吧。我可以和我爷爷聊很久很久,他以前是吹单簧管的乐师。但这些声音和我说的都不一样。有时候,甚至
“我可啥也没做。”
“你没抽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老天,朱厄尔,别这么说。我喜欢你家的孩子。他们很特别,两个都是。”
“特别……好吧。”朱厄尔歪着脑袋,用一种近乎咏唱的调子叹道,“小子像个姑娘,姑娘像个小子。”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