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套,拧干衬衣和领带里水,再穿回去,却发现布料上全是拧出来褶子,白衬衣上出现浅粉色条纹——被他手上红墨水(来自那支他称为“老师最爱”改错笔)印迹染,埃迪不用打开公文包就知道,里
际地位和声誉名流包围,他先是认出露丝照片,才发现她本人也来到他面前。她照片和几位诺贝尔奖得主照片摆在起,丝毫不显得突兀。(埃迪永远不会在诺贝尔奖得主照片中间里寻找自己尊容,就算真去找也不会找到。)
其实,正是露丝新编辑把她推到埃迪面前。兰登书屋来这个男人有股精力充沛、咄咄逼人劲头,喜欢展现长者风范。他伸出大手,亲热地搭住露丝肩膀,把她从房间角落推出来,可她显然更愿意躲在角落里。埃迪看过许多她电视采访,明白她不是个腼腆人,可当面见到她——两人成年后第次见面——之后,他发现露丝·科尔故意表现得不起眼,她似乎愿意做个卑微矮小人。
实际上,她并不比麦迪逊大道公交车上那个恶棍矮。尽管露丝和她父亲样高,在女人里不能算矮,她身高还是赶不上玛丽恩。可她营造出来矮小感觉与身高无关;与特德样,她像运动员般结实,穿着招牌式黑色T恤,埃迪眼看出她右臂肌肉更加发达,右前臂和肱二头肌比左臂粗壮很多。经常打壁球或网球人常有这种身材。
埃迪打量露丝眼,推测她大概能在壁球赛中把特德打得屁滚尿流——如果放在标准尺寸壁球场上来看,他推测是正确。可他根本想象不出露丝多希望父亲输得屁滚尿流,也猜不到特德·科尔那个老家伙仗着谷仓球场不公平优势,占好勇斗狠女儿上风。
“你好,露丝——直期待见到你。”埃迪说。
“你好……又见面。”露丝说,握握他手。她手指和她父亲样粗短。
“噢,”兰登书屋编辑说,“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以前见过。”露丝苦笑也和她父亲模样,她笑容让埃迪说不出话来。
“你想先去洗手间吗?”她问埃迪。编辑慈祥大手又伸过来,过于亲热地搭在埃迪肩膀上。
“好,没错——让奥哈尔先生快去整理下吧。”露丝新编辑说。
直到独自进洗手间,埃迪才意识到需要整理地方并非点半点。他现在可不只是又湿又脏:片貌似从烟盒里钻出来玻璃纸死死黏在他领带上;团口香糖包装纸——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里面包着块嚼过口香糖——粘在他裤子门襟上;衬衫全泡透。对着镜子,他愣是把自己乳头也当成口香糖,想把它们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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