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按
下餐巾纸。”埃迪告诉她，说着把餐巾纸推到她面前。露丝犹豫不决，但埃迪已经拉起她
右手，握住她食指，轻轻地在餐巾纸上按
下。
露丝舔掉手指上剩余番茄酱，看着埃迪把餐巾纸压在她水杯底下，玻璃杯底把她指纹放大。它就在那里——永远都在：她右手食指上那条笔直竖线，透过杯底，看上去比原来粗长两倍。
“你还记得吗？”埃迪问她。露丝右眼里黄色六边形被泪水
“
爱你母亲。”埃迪从容地说。只需想着玛丽恩，他就能恢复镇定。因为连输给吉米三局壁球，此前他镇定已经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直到现下这刻才回来找他。
在艾伦惊讶注视下，埃迪叫来侍者，索要番茄酱和餐巾纸，可这里不是那种供应番茄酱和餐巾纸大众饭馆。艾伦立刻表示愿意帮忙，这是他讨人喜欢素质之。他出门来到第二大道，很快找到家廉价餐厅，五分钟不到就拿着半打餐巾纸和番茄酱瓶（瓶里还剩不到四分之番茄酱）回来。
“希望这些够用。”他说。为买下这瓶快用光番茄酱，他花五美元。
“足够，对来说。”埃迪告诉他。
“谢谢你，艾伦。”露丝亲切地说。他彬彬有礼地给她个飞吻。
父亲。”
“你母亲也离开你。”艾伦插话道。（他们之前当然讨论过这个话题。）
“那也是真，”露丝说，“正打算和埃迪谈谈这件事。已经从父亲那里听到他对母亲评价，可父亲不爱她，想听听爱她人怎
说。”
“你觉得埃迪·奥哈尔还爱你母亲？”艾伦问。
“你读过他书。”露丝回答。
埃迪往他黄油碟里倒点儿番茄酱。侍者脸嫌弃地在旁边看着。
“把你右手食指伸进番茄酱里面。”埃迪对露丝说。
“手指头？”露丝问他。
“拜托，”埃迪对她说，“只是想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还记得多少……”露丝说。她伸出手指在番茄酱里蘸蘸，还皱着鼻子——像个小孩。
“恶心。”艾伦重复道。他自觉高人等，真可怕，露丝想。但她偏偏喜欢高傲人。
然后埃迪就回来。
“们在说你呢，奥哈尔。”艾伦傲慢地表示。埃迪神色慌张。
“把你和妈妈事告诉他们。”露丝对埃迪说。
埃迪想要故作镇静，可湿漉漉羊毛外套像裹尸布样缠在他身上。在烛光下，他看到露丝右眼虹膜闪耀黄色六边形，每当烛火跳动，或是她脸微微向右转时候，她右眼都会变颜色——从褐色到琥珀色——就像玛丽恩虹膜上黄色六边形会把她右眼由蓝变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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