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病态时期,汉娜采访各种濒死者,研究终末期疾病患者生活,曾经连十八个月持续关注罹患绝症儿童,后来又写烧伤病房和麻风病院专访。她也会前往爆发战争地区和闹饥荒国家采访。
接着,汉娜再次“毕业”,撇下死亡与苦难主题,转投乖张和光怪陆离世界。她报道过个据说可以永远勃起AV男明星,圈子里人送外号“铁先生”;采访过位七十多岁比利时老太太,她曾经出演过三千多部真人色情秀,唯搭档就是她丈夫。次表演之后,丈夫去世,悲痛寡妇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过性行为,她不仅在结婚四十年里直忠于丈夫,不搞外遇,而且婚姻最后二十年中,夫妻俩只在观众面前做爱。
然而,现在汉娜又改变风格。她目前兴趣是研究名人,在美国,名人主要指影视明星、体育明星和特别有钱却特别古怪巨富。汉娜从来没采访过作家,不过她曾经表示要“面面俱到”(也许她原话是“秘密全都要”)地采访下露丝。
露丝直相信,自己唯有趣地方就是会写小说。汉娜说要采访她,露丝觉得很警惕,因为相比她作品,汉娜对她私生活更感兴趣。在露丝小说里面,汉娜比较感兴趣是跟作者个人有关内容——就是她所谓“真实”东西。
汉娜很可能讨厌艾伦,露丝忽然想到。艾伦曾坦言,露丝名声
高兴极。”
现在,露丝不想再给汉娜解释为什今天晚上她与埃迪会面如此重要,汉娜根本不明白,解释也没用。
“可埃迪没说做爱吗?说没有?”汉娜问。
她就知道做爱!露丝想,露丝最怕谈到性,因为汉娜迟早会把话题绕回她什时候和艾伦“干那个”上。
“你记得很清楚那张照片,”露丝说,“帅哥哥们在主教学楼门口照那张……”
“它怎啦?”汉娜问。
“埃迪告诉,母亲和他在那张照片下面做爱,”露丝说,“那是他们第次做。母亲把照片留给埃迪,但父亲把它拿走。”
“他把它挂在自己卧室里!”汉娜低沉音调中带点冷酷,“有意思!”
“你记忆力太好,汉娜,”露丝说,“居然还记得这张照片挂在父亲卧室里!”然而汉娜没有回应,露丝又想:厌倦这样对话。(最重要是,她厌倦汉娜从不道歉习惯。)
露丝有时会想,如果她没有出名,汉娜会不会仍然是她朋友。其实汉娜在杂志界也是名人,她最早是以写个人生活杂文出名。她还写幽默日志,内容大都是性方面探索心得。但她很快厌烦自传体风格,宣告“毕业”,开始描写死亡和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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