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雨已经停,埃迪穿得厚厚,站在门廊里。11:17火车来,全街区狗叫成片,但路上始终不曾出现辆汽车。谁会在感恩节周末结束时乘坐东行火车到汉普顿来呢?没有人,埃迪想,尽管他听到辆车离开枫树路西头停车场,朝巴特巷开去——没有经过埃迪家门口。
车辆经过,枫树路很少出现交通繁忙景象,即便有,时间也不长。不仅因为停靠在布里奇汉普顿列车少得惊人,也因为火车本来就是煤炭时代诞生老旧之物,乘客必须以古老方式上下车——踩着每节车厢生锈梯子爬上爬下。
露丝·科尔以及大部分与她收入水平相近人,般不会乘火车往返纽约,他们都会坐巴士。埃迪收入虽然绝对达不到露丝水平,但他也会乘巴士往返纽约。
以周五傍晚6:07准时抵达炮弹快车为例,在布里奇汉普顿下车乘客般不会超过两三个人,而等在车站出租车不会超过五六辆。总之,枫树路西段就是这个破旧肮脏、令人生厌地方,火车在月台短暂停留后,汽车和出租车会即刻向东飞驰,仿佛等不及要逃离这片荒凉区域。
所以,埃迪·奥哈尔也想逃离这里就没有什好奇怪。
在年中所有星期天晚上里——尤其就汉普顿而言——标志着感恩节长周末结束那个星期天晚上应该是最寂寞,即使连最有理由觉得快乐哈利·胡克斯特拉都能体会到其中寂寞。晚上十点十五分,哈利正在享受他最爱、新发现消遣方式——跑到露丝萨加波纳克房子后面草坪上撒尿。退休巡警曾经见过妓女和吸d者在红灯区街道上撒尿,然而直到他亲自在佛蒙特州树林、田野以及长岛草坪上尿过之后,才明白野外撒尿乐趣所在。
“你又在外面撒尿吗,哈利?”露丝喊道。
“在看星星。”哈利说谎。
根本没有星星可看,虽然雨终于停,天空还是漆黑片,风变得更冷。狂风,bao雨正在海面上肆虐,陆地上刮起凛冽西北风,无论狂风带来什样天气,天仍旧阴云密布,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这是个沉闷夜晚。北方地平线上闪烁微光是少数还没来得及赶回纽约汽车头灯发出,连蒙托克公路西行车道上车辆都比平时周末少许多,恶劣天气让每个人都想早点回家。雨是最好警察,哈利想。
随后传来火车汽笛哀鸣——那是11:17东行列车,最后班。哈利颤抖着回到室内。
为等这趟车过去,埃迪·奥哈尔暂时没有上床,因为他受不躺在颤抖床上等待火车到达然后离开,埃迪总是会在11:17东行列车经过后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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