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非得住这儿?"
不管怎给他捏背,按摩他头,舔他耳朵,陽平都没有反应。
"你觉得特讨厌吧?"
"什?"
他似乎烦透,看都不看。
面,茶色花格窗帘旁边,挂着串褪色纸鹤。走近看,好像是用广告纸之类叠。用手拨弄下,落下不少灰尘。旁边有个小佛龛,不想看。
在小衣柜上面,放着只玻璃门橱柜。里面满满当当地摆着老式汽车模型和东京塔模型,还有其他城市模型。最里面有个俄罗斯娃娃。叫什名字忘,反正是娃娃中套娃娃那种。在苏维埃时代去苏联出差叔叔曾经给买过,所以有印象。
这就是老人生活啊。抱着胳膊环顾着四周时,听见浴室门吱呀声开。打开玻璃门,随便抓个最外面小丑木偶,返回自己房间。在窗边等着看电车进站,边摇晃手里那个木偶,木偶脑袋啪嗒下掉下来。
趴在淡淡草绿色榻榻米上,鼻子贴近榻榻米使劲闻着,旁边已经铺好干净被褥。
翻过身仰躺着,张张看起门楣上那些猫咪照片来,还给它们分别起名字。三毛、小花、黑子、点点、黄咪咪、红鼻头、肥肥。数数共二十三张。这些猫照片到底是怎回事?刚才参观房子时候,吃饭时候,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算,走。老太婆等着呢。"
抓起包,使劲把门摔上,也没听到任何反应。拿着手机等会儿,然后朝车站跑去,就像要逃离寒冷春风、逃离挫败感似。
走在通向车站樱花行道树下,白色花瓣飘落身上,不禁烦躁起来。不需要这样不上不下季节。连晴天也让人觉得冷,就盼着夏天快点儿来。冬天完就是夏天该多好。听人家说樱花怎怎美,款冬花茎、菜花、新鲜洋葱头怎怎好吃,就来气。真想给他们句"有什可显摆"。才不会为这些个东西瞎激动呢。
又加上吃花粉症药,搞得今天鼻干喉咙渴,就更烦。吸吸鼻涕,闻到股子血腥味。
跟陽平交
闭上眼睛,想象着以后日子。
"和老太婆住块儿。"
"哦。"
陽平应声时眼睛不离电脑屏幕。他在跟电脑玩麻将,嘴里不停地冒出乱七八糟根本听不懂词,什"混蛋"啦"哇——",个人玩得还挺起劲。
两周前搬到吟子家后们就直没见面,可是看他表情,好像刚刚才分开不久似。从吟子家到这儿要倒三趟车,花个半小时时间,犯懒,来得也就少。但是今天能这样勤快,特意到这儿来,总该得到句表扬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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