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想骂她就没完。吟子腰腿不好,身子又瘦小,说话轻声细气,好欺负得很。把她骂得哑口无言,甚至把她骂哭都不是问题。
最近,开始怀疑吟子对焦躁不安是装没看见。她不理睬无聊挑衅,总是装傻充愣,她越是这样就越是气不打处来。
反正讲力气她根本不是对手,这使恢复些自信。这自信与在藤田面前不自信成反比。照这样下去,会越发变得具有攻击性,吟子会渐渐消失不见,有意识地将源源不断涌上来恶言恶语咽下去。
纵然有再多理由也不该欺负她
入秋后,眼睛仍旧刻不离他那穿着褐色西服工作时姿态,还有注视电车开走时侧脸。就连在家里时,他伸出来脏兮兮脚趾甲和看时不耐烦眼神,都希望能永远不变地持续下去。
"说吟子,"加重"说"语气,"别随便用化妆水行不行?"
"嗯?"
吟子扬起眉毛,睁大眼睛看着。
"那个吧,是年轻人用,老奶奶用也没效果。"
指指那儿,藤田"呸"声,停下脚步。直盯盯地瞧那红块会儿。
"可不想那死。"
"才不死呢。"
"可是,死亡越来越近呀。"
"还早着呢。"
部下车,默默地看着这切。
"看样子,车时半会儿走不。"藤田漠不关心地说。
"真倒霉。自己跳下去?你见过吗?"
"没有。"
"那人死吧?"
"你说什哪?什化妆水?"
"就是那个放在洗脸间、化妆水。那个很贵,别再用。刚才看见少这多呢。"
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五公分那宽,反正夸张点比较好些。
"没用那多。"
净跟装蒜。心里想着,嘴上只说声"哦,是吗",就坐在檐廊上剪起指甲来。
"可是……谁知道自己什时候死呀。没准什都没干就死。"
"那又怎样?"
听他这说,沉默。
吟子也给藤田准备双蓝色专用筷子。
在车站,他看见也没什激动表情,为什还要和他在起呢。惰性,只能想到这个词。尽管自己不想承认,却意识到现在落入又个轮回之中。陽平和藤田对态度有时很相似。比如,他们看书被打扰时说话,以及从不迁就,等等。
"差不多吧。"
想走到站务员边上瞧瞧那个死人。
"走着回去吧。"
藤田拽拽袖子。他手像往常样地温暖,拉着让安心。
上楼梯时候,看见地上有块枫叶形状东西。眼睛不太好,看不清楚,感觉像是血迹或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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