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作家写作家,很容易制造出最垃圾文字。篇小说如果以“克拉格掐灭香烟,扑向打字机”这样开头,估计在美国没有哪个编辑会想读第二句。
所以别担心:这是篇关于出租车司机、电影明星和著名儿童心理学家小说。不矫情、没废话,这是承诺。但您得有点耐心,因为这里面也有位作家。不会叫他“克拉格”,也可以保证他不会是那些人物中唯敏感人,但们要跟他处上段时间,您最好还是把他想得笨拙、鲁莽点,因为不论是在小说还是现实生活中,几乎所有作家都如此。
十三年前,也就是1948年,二十二岁,受聘于合众国际社,在财经新闻科任撰稿员,周薪五十四美元。这算不上什美差,但有两个好处:是若有人问是干什,便说“在合众国际社工作”,这话听上去颇为自豪;二是每天早上,身穿廉价防雨风衣,脸倦容出现在《每日新闻》大楼前,风衣由于缩水小号,穿着有点紧;头上顶戴旧褐色费多拉帽[1](要在以前会说“顶破帽子”,很欣慰现在多少知道诚实地遣词造句。这顶帽子戴得过多,紧张时无数次捏拢、整形、再整形;其实帽子根本没有破)。喜欢每天那几分钟,走过地铁出口和《每日新闻》大楼之间最后几百码斜坡,感觉自己就是欧内斯特·海明威,正要去《堪萨斯市星报》上班。
海明威是不是在二十岁生日前就已从战场复员回家?嗯,也是;好吧,可能没有受过伤;没有得过英勇奖章,但本质样。海明威有没有为上大学浪费时间、会耽误职业生涯之类问题烦心过?见鬼,没有;也没有。海明威是不是真很关心新闻事业?当然不是;这里有些微差别,你看,他在《星报》成功突破,而则在财经新闻科按部就班地工作,郁闷不已。可重要是,知道海明威会是第个同意看法人,即作家必须从某个地方起步。
“今天,国内公司债券价格异常高涨,交易略显活跃——”整天就为合众国际社写这种文章,还有“节节攀升中石油股价逐步进入活跃场外交易市场”,以及“立鼎滚轴公司董事会宣布”——几百字几百字地写,虽然从来没真正搞明白过这是什意思(苍天在上,什叫做认购期权,什叫认沽期权,什是偿债基金债券?如果知道就让见鬼去),电报打字机咔嗒作响,华尔街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滴答滴答,周围人在讨论棒球,谢天谢地,总算到下班时间。
每每想到海明威年纪轻轻就已经结婚,总是很开心,在这点上跟他样。妻子叫琼,们住在西十二街最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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