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她坐在食堂,写信给那个叫伊什尔·钱伯斯男孩父母。她将树林里那棵空心树,以及伊什梅尔和初枝这多年瞒天过海事都告诉他们。她将他们儿子写给她女儿信内容也告诉他们。她女儿,她说,不会回信,现在不会,将来也绝对不会。他们之间切都结束,她为自己女儿行为表示抱歉:她希望那个男孩能用种新眼光来看待未来,不要再去想初枝。她写道,她理解他们都只是孩子;她知道孩子总难免犯傻。但这两个年轻人都犯错,并应该认识到这个错误,检视自己灵魂,拷问自己良知。发现自己被另个人所吸引并没有错,她写道,相信那就是爱也没有错。不光彩之处在于向家人隐瞒这种感情。她希望伊什梅尔父母能理解她立场。她不希望她女儿和他们儿子之间继续有任何联系。她已经向她女儿清楚地表达她意思,要求以后她不要再给那个男孩写信,也不要收他信。她最后加上句,说她很敬重钱伯斯家,很看重《圣佩佐评论报》。祝他们切都好。
她将信折好,在装进信封之前,先给初枝看下。那姑娘左手撑着左腮,细细地看两遍。看完之后,她紧攥着它放在膝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她母亲。她脸上表情奇怪地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样子仿佛个内心疲惫已极人,疲惫到已经失去感觉。富士
做好就送过来。”
“谢谢你们,”富士子说道,“你们真是太好。”
“们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宫本天道说道,“点儿也不麻烦。”
依然握着钉锤他冲初枝微笑下,她垂下目光看着自己膝盖。他将钉锤插进裤子上个布搭扣里,然后拾起他水准仪和量尺。“再见,今田太太。”他说道,“再见,初枝。见到你真高兴。”
“再次谢谢你,”富士子说道,“真是多亏你们帮忙。”
门关上之后,她将手伸向身后,拿出信来递给初枝。“这个,”她甩初枝巴掌,“是你信。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会骗人。不明白初枝。”
她本来是计划和她好好谈谈,但是她突然明白痛苦力量可能会让她说出些非她本意话。“你不能再给这个男孩写信或是收他信。”她站在门口严厉地说道。
初枝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封信,眼中充盈着泪水。“对不起,”她说道,“请你原谅,妈妈。欺骗你,直都知道。”
“不只是欺骗,”富士子用日语说道,“女儿,你也欺骗自己。”
然后富士子顶着风出门。她走到邮局告诉那里职员,寄给今田家信都不用投递。从现在开始,她会自己过来取。那些信只能交给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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