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他母亲说道,“就在这儿住夜。还有三床多余被子。你房间可能会冷,但床上应该还可以。下这大雪,别出门。留在这里舒服点。”
他答应留下来,于是她将汤炖上。明天早上他要去看看报纸印刷事,但现在他将待在这暖和地方。伊什梅尔坐在那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心想是否应该告诉他母亲他从灯塔那里偷海岸守卫记录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车回到镇上,将这些记录交给菲尔丁法官。但他没那做,只是坐在那里看窗外微光渐渐退却。
“那件谋杀案,”他母亲终于说道,“想你是在忙那件事。”
“现在正是在想那件事。”伊什梅尔答道。
“真是遗憾,”他母亲说,“觉得这很牵强。他们逮捕他只是因为他是日裔。”
脑袋,逼你选择呢,伊什梅尔。到底有没有上帝呢?”
“没人用枪指着脑袋,”伊什梅尔这样回答她,“没必要选择,不是吗?关键就在这里,没必要知道事情到底是这样还是那样——”
“这可说不准,伊什梅尔。那你相信什呢?”
“什都不信。词典里没这个词。而且,也不知道你说上帝是指什。妈妈,如果你告诉他是什话,会告诉你是否认为他存在。”
“人人都知道上帝是什,”他母亲说道,“你感觉得到,是不是?”
伊什梅尔没有答话。他母亲点亮桌上支
“感觉不到,”伊什梅尔答道,“点儿感觉也没有。感觉不到他存在——这不是能选择事。真会有那样感觉吗?真会有那样事吗?没法产生那样感觉。也许上帝只选择部分人,而其他人——们感觉不到他存在。”
“你小时候能感觉到他,”他母亲说,“记得,伊什梅尔,那时你感觉到他存在。”
“那是很久以前,”伊什梅尔答道,“小孩感觉——那是另回事。”
现在,薄暮时分,他坐在母亲厨房里,菲利普·米荷兰德记录躺在他衣袋里,他想从小时候能感觉到那个上帝那里得到某种启示。但是他没能做到。战后,他也曾试图去感知上帝,期望从他那里得到慰藉。但是没有用,于是他不再尝试,他确定那只是个拙劣谎言。
风摇撼着他身后窗户,雪下得更紧。他母亲说,她还有锅汤可以喝:五种豆子、洋葱加芹菜、块火腿、两个小芜菁。他现在饿吗,还是想等会儿再吃?她随便怎都可以,吃或不吃,都没关系。伊什梅尔往烧饭炉子里加两块冷杉木,将壶水放在炉子上,然后回到桌边坐下。“这里够暖和,”他说,“不用担心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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