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那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提议这么做的。我肯定,戴安娜决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戴安娜是个有淑女风度的女孩子,芭里小姐,所以你必须明白,为这事责怪戴安娜是不公平的。”
“嗬,是吗?我认为戴安娜至少也跳上床了,在一个有教养的家庭里,竟闹出这等事来!”
“我们是闹着玩的。”安妮坚持说,“我觉得既然已经向你道过歉,你应该原谅我们,芭里小姐。好歹你得原谅戴安娜,让她去上音乐课。戴安娜一心想学音乐。芭里小姐,我很清楚,一个人一门心思放在一件事上,可就是得不到,那是什么滋味。要是你非要生气的话,那就生我的气得了。我以前的生活中老受人的气,都习惯了,所以比起戴安娜来,我忍受得了。”
这时候老小姐眼里的怒气已消了许多了,换上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目光。不过她还是厉声道:“我认为不应该因为你们是闹着玩儿的就原谅你们。小姑娘家年纪轻轻,不该这样胡闹。你不知道长途奔波之后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两个小女孩跳到身上吓醒,会有什么感觉。”
“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想象。”安妮热切地说,“我肯定,这一准非常厉害地打搅了你。不过我们也被打搅了。你有想象力吗,芭里小姐?要是有的话,那请你设身处地想想吧。我们并不知道床上有人,你把我们吓得半死。我们离开的时候狼狈极了。人家答应过让我们睡在客房里,结果睡不成。我想你是睡惯客房的。可请想象一下,要是你是个孤苦伶仃的小孤儿,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福分,你会有什么感觉?”
这时候对方的怒气全消了。芭里小姐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引得待在厨房里异常焦急等待结果的戴安娜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我的想象力怕是生了点锈——我可是长久不用了。”她说,“我敢说,你要求取得同情的心情和我一样强烈。这完全取决于你我是怎么看的。你坐下,跟我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很抱歉,我不能说了。”安妮说得很坚决,“我倒是想说,因为你看上去像个很有意思的小姐,可能成为我精神上的知音,不过从你的模样来看不太像。我得回家去见玛丽拉·卡思伯特小姐了。玛丽拉·卡思伯特小姐是位善良的人,是她收留了我,给我很好的教育。她已尽心竭力了,可结果令人失望。你不能因为我跳上床吓了你就怪罪她。我走前就想听到你说出:你是不是原谅戴安娜,是不是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在阿丰利待下去?”
“如果你能不时来跟我说说话,我也许会愿意留下来的。”芭里小姐说。
当天晚上,芭里小姐送给戴安娜一只银手镯,又通知家里的大人,把她的东西都从旅行袋里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