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再紧点儿。”
蕾妮尽可能拉紧,绑上个结。
妈妈颤抖叹息,软软地倒在椅背上。“告诉你接下来怎做。要打破这边窗户。你从身上爬出去。”
“可、可是——”
“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你那边车门。”
蕾妮用上全身力气,用力拉门把手,同时努力推,用肩膀顶。
没用。
妈妈叹息。
“好吧。首先,需要你帮忙绑住手臂止血。撕破你上衣下摆。”
在阿拉斯加另种死法。“会不会有人发现们?”
“这种天气,没有人会出门。”
“就算有也看不到们。”
蕾妮伸手拿起哐当作响沉重避难包,翻找头灯。她戴好之后点亮。光线太黄,感觉很不真实。妈妈样子很吓人,满是淤血脸惨白如蜡,在光影交错中感觉像融化。
这时蕾妮发现妈妈腿上血,以及骨折手臂,断裂骨头刺破衣袖。
车子滑过麋鹿旁边,它巨大头距离车窗仅仅几厘米,蕾妮能看见它鼻孔翕动。
“抓好。”妈妈尖叫。
车子撞上道积雪并倾覆,整辆车翻滚冲下路边,着地时发出刺耳金属声响。
蕾妮看见片片段段经过:颠倒树木、积雪山坡、断裂树枝。
蕾妮头重重撞上车窗。
“没有可是,蕾妮。需要你坚强起来,好吗?你也需要。没办法出去,如果待在这里,们会冻死。你必须去求救。手臂骨折,没办法爬出去。”
“做不到。”
“你定做得到,蕾妮。”
妈妈握住包扎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渗出:“需要你做到。”
“走以
“不行。”
“蕾诺拉。”妈妈厉声说,“撕破你上衣。”
蕾妮手在发抖,她取下腰带上刀,把衣服割开后撕扯,终于撕出长条法兰绒之后,她往旁边移动。
“绑住伤口上方,尽可能绑紧。”
蕾妮用布条缠住妈妈肱二头肌,用力绑紧时听到妈妈痛苦呻吟。
“妈妈,你手,你手!哦,老天——”
“深呼吸。看着,仔细看着,那是断掉骨头。这不是第次骨折。”
蕾妮努力压抑恐慌。她深呼吸,平静情绪。“该怎办?”
妈妈将避难包拉链整个拉开,用没受伤手拿出手套和合成橡胶面罩。
蕾妮呆望着断骨和浸透妈妈衣袖鲜血,视线无法转开。
恢复意识之后,她第感觉是好安静,接着是头痛和嘴里血腥味。
“蕾妮,你还好吗?”
“……大概吧。”
她听见咝咝声响——引擎不对劲儿——以及金属变形发出咔咔声。
妈妈说:“车子倒在侧面。下面说不定是水,也可能是更深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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