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握住蕾妮的手,她们都很清楚最好别开口。他开始自言自语,拍打方向盘,好像要强调他的想法。
“一群该死的白痴……让他赢……可恶的有钱人,自以为拥有全世界。”
回到小屋,他猛然停下,打到停车挡。
蕾妮和妈妈坐着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没有动,只是透过满是蚊子尸体的肮脏风挡玻璃,看着烟熏室和后面的黑暗树丛。天空是很深的紫棕色,点缀着百万颗明亮的星星。
“你需要多少工人?”
“有多少我都要。”
瑟玛后退,转向泰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厄尔?”爸爸说,“你不会任由他做这种事吧?不能只是因为他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狂厄尔满是皱纹的苍白脸孔挤成一团,像干掉的苹果:“恩特,这里难得有工作机会。”
莱德猎鸭子呢,记得吗,克莱德?小时候,我因为对瑟玛没礼貌,结果被她赏了一巴掌。我来找我的朋友,有事跟他们说。”
爸爸一脸不快,而且烦躁。
沃克先生对瑟玛微笑,她也报以微笑。“我第一次喝啤酒就是和你一起,记得吗?踢腿麋鹿是我们的酒馆,我们的。唐娜,你们在那里结婚呢。”
唐娜看了丈夫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笑。
“事情是这样的,老酒馆该整修了。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欢聚谈笑玩乐的地方,而且不会有木头烧焦的臭味,离开时也不会满身煤灰。不过整修需要很多工程。”沃克先生停顿一下,轮流看着每个人的脸,“也需要很多工人。我可以从荷马请人过来,给他们四美元的时薪整修酒馆,不过,我比较想把钱留在镇上,给我的好友乡亲。大家都知道,冬天来的时候,口袋里有点儿零钱很有帮助。”
“下车。”他咬牙切
蕾妮看出这句话对爸爸的影响,他整张脸,bao怒扭曲,吐了一口痰,握紧双拳。
“我要做。”泰德说。
沃克先生得意地微笑。蕾妮看到他的视线转向爸爸,停留了一分钟。“很好。还有谁?”
克莱德上前,爸爸发出像是爆胎的声音,抓住妈妈的手臂拖着她走向停在庄园另一头的卡车。蕾妮必须在会吸脚的浓厚泥浆中奔跑才能追上。他们全家上了车。
爸爸踩油门的时候太用力,轮胎在烂泥中空转了一阵才抓住地。他挂挡倒车,回转之后高速驶出敞开的闸门。
“时薪四美元?很高呢。”泰德看瑟玛一眼。
“我希望尽量公道。”沃克先生说。
“哈!”爸爸说,“他想操纵你们、收买你们。不要听他的话。我们很清楚怎样对我们的镇最好,不要他的臭钱。”
瑟玛厌烦地看了爸爸一眼:“汤姆,这份工作可以做多久?”
他耸肩:“必须在天气变冷之前完工,瑟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