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蕾妮轻声说,尽可能不去回想妈妈特别之处,也不去想失去她有多痛苦。时间还不够久,蕾妮还没学会如何谈论丧母之痛。于是蕾妮放下这件事,往旁边跨步,让他看到身后孩子。“小迈——迈修二世——这是你爷爷,汤姆。”
沃克先生平常总是那强大,不可思议,几乎超越人类极限,但现在他只看眼那个孩子,长得那像他儿子小男生,她看出他瞬间崩溃。“哦,天,原来是因为这样……”
小迈跳起来,手里拿着红色塑胶恐龙。
沃克先生蹲下,隔着栏杆注视着孙子眼睛:“你让想起另个金发小男生。”
不能哭出来。
她。
蕾妮就算想坐着也坐不住,而她等不及想站起来。她轻轻将小迈放在旁边,然后站起来。
她感觉到颤动情绪,半是焦虑,半是欢喜。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多想念他。这些年来,她将他变成神话人物,她和妈妈都是。对妈妈而言,他是她应该把握机会。对蕾妮而言,他是理想中爸爸。她们经常谈起他,但最后因为对双方都太痛苦,于是渐渐不提。
他朝她走过来,摘下帽子握在手中。他变,不是老,只是比较沧桑。他金色长发绑成马尾,靠近脸部地方变成灰白。显然瓦德局长打电话过去时候,他正在森林里忙。他头发间卡着落叶和树枝,法兰绒衬衫上也有。终于他来到牢房栏杆前。“蕾妮,寇特说你在这里时候,还不相信呢。”他因为做粗活而发红大手握住栏杆。“以为你被你爸爸杀死。”
蕾妮羞耻地抬起头,她感觉自己脸红。“他打,所以妈妈杀死他。们不得不逃跑。”
“是小迈!”他露出大大笑容,跳得非常高,好像装喷射器样,“要不要看恐龙?”小迈不等他回答,从口袋里拿出塑胶恐龙,用炫耀动作只只给他看。
小迈模仿恐龙叫声(恐龙叫声像这样“噢,吼吼吼”),沃克先生说:“他长得好像他爸爸。”
“嗯。”往事强势推开现实,卡在他们之间。蕾妮低头看着脚,不敢对上沃克先生视线。
“对不起,直没有告诉你。”她说,“们离开得太仓促,而且不希望连累你。不希望你为们撒谎,但也不能让妈妈去坐牢……”
许久之后,沃克先生说:“啊,蕾妮。”他站起来。“你明明只是个孩子,却总是烦恼太多。既然
“会帮你们。”他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们全都会帮你们。”
“知道,所以们才开不口。”
“那个……珂拉呢?”
“过世。”蕾妮哽咽着说,“肺癌。她……经常想起你。”
“哦,蕾妮,真遗憾。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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