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干事说完话转身进自己房子。那看守说,走吧,回去吧。刘文山在前边走,女人在后边跟着。进房子,刘文山鼻子酸酸,但他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
他怕女人看他情况伤心,大哭起来。不料女人在他铺上坐下后很冷静,眼睛里滴泪水都没有。女人看看周围人情况,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觉得很是尴尬,在这样环境里和女人会面,便找话说:你怎找到这里来?
是和康永明父亲搭伴儿来。
没叫你来嘛。
他也下不逃跑决心:背着吃人肉罪名出去,将来怎做人?就在这地窝子里饿死吧!他在心里说。
但是他女人来看他。
这是天上午,他上完厕所回严管队,走到地窝子门口,看见离着二十公尺远,袁干事站在他住间平房门口正在和个女人说话。他眼就认出那是他在定西老家和母亲起生活女人。他对身后跟着看守说,那是女人。女人看来。
看守说,是你女人吗?
他说,是。
康永明父亲听党校个人家属说,康永明出啥事,进严管队。那个家属前几天来看过人。康永明父亲说要来看康永明,就起来看看你。真不知道你也要是知道,就多给你背些炒面。你啥时间从食堂下来?
刘文山没回答女人问题。他眼睛看着女人放在铺上面口袋,良久才说,你把家里面都背来,你们吃啥?
家里总比你这里好想办法,这你不要操心。
两个人谈话断断续续。刘文山因为自己在严管队,在女人面前觉得难堪和尴尬。他想,女人必定是在袁干事那儿已经听到他罪行,女人也不像他在新添墩时来看他那样亲热和自然。时间在他们憋憋扭扭不冷不热谈话中流过去,门外看守大声喊叫起来:刘文山,时问到,个小时,叫你女人走!
女人还想坐会儿,她肯定是累,也可能还想和他在起多待会儿,多看看他,但刘文山站起来。他知道规矩:往常家属来探视,可以留宿夜,严管队
看守说,走,过去看看。
看守跟着他,他往前走去。袁干事不知和女人说什,袁干事背对着他,女人脸朝着他。他已经走到跟前站住,女人看着他,但女人没认出他来。他问声:你怎来?
女人听出他声音来,看他,但没有说话,女人惊诧他怎会是这个样子:头发像乱草样,脸又黑又脏,只有双眼睛在动,胡子有三寸长。
他看着女人诧异眼睛说,怎,你认不出来?
女人还是不说话,眼泪却涌出来。这时袁干事说话:去吧,跟他到房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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