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吗……可是孔子不是
国
人啊。”
“来历无所谓。你学习、阐明、思考
孔子教诲，对吧？思考这些，就是哲学。如果是日本人在思考这些，那就是日本哲学。老师说这
点最为重要。如果只是拾人牙慧，就只是借来东西，无法成为真正知识。要自己思考、发现，才是真正知见。在下也这
认为。这个国家，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知见。”
“哦。那也不是那个，呃……尊王攘夷国粹派思考？”
不是不是，矢作又挥手。
也许他有点醉。
“有句话叫‘启蒙世人’，正是完全受到启蒙。”
那真是令人羡慕，山仓说：
“因为没有学费，所以放弃学业。”
“没必要放弃。在下到这把年纪，仍然在学习。向学与年龄是没有关系，山仓老弟。哲学馆从学徒小伙计那样黄毛小子，到在下这样壮年人，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人都在学习。虽然学费要日元多，但年龄没有限制。在校舍落成以前，是借用寺院上课，所以完全是寺子屋[103]。”
“哦。可是哲学是……？”
十多岁白发老翁，因此大为惊讶。
那年纪不是跟你差不多吗？山仓对说。
他也很惊讶吧。
确，只差两岁。但如果山仓意思是要为此羞惭，那他比年纪更大，更应该感到惭愧才对吧。
“好年轻老师啊。”
“这点经常被误解。若是称赞西洋，就会被说成是崇洋媚外；若是崇尚日本，又会被说是国粹主义，不是这样。无论什事物，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道理说西洋就是对，东洋就是错吧？”
嗯，是没这个道理，但人们动辄这想，也是事实。人总是偏向于认为自己所相信就是对。
“相信就是对，这样不行啊，高远老弟。得去相信对东西才行。所以随时怀疑什是对，思考、辩证态度才是最重要。虽然自由与民权都是对
哲学是理、文、政，诸学根本，矢作说：
“而且哲学并非西洋专利，也有东洋哲学。在哲学馆，虽然也讨论黑格尔和康德，但并非只偏重西洋哲学。老师反倒更为重视国哲学。”
“国有哲学吗？”
有啊，矢作说：
“你不是学过儒学吗？”
“依长幼之礼，是应该尊敬年长者才对，但在钻研学问方面，是不讲这套。对于杰出学者，不论男女长幼，都应该予以赞扬，也应该向值得学习对象学习。十分尊敬老师。”
矢作满足地说：
“老师非常认真，在时间方面也非常严格。他严于律己。”
也是位足以作为楷模有德之人，矢作说。
看来他对老师十分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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