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便说,有个不成器徒弟,去年投军,参加就是这个部队。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段老板觑他眼,问,他叫什名字,可知道是哪团?
道士摆摆手,罢,他扔下只老嘢。倒管他这多做乜!
这时他听到,锡堃在那烧得已经说起胡话来。道士便蹲下身来,看看锡堃,将手指搭在他脉上,阖目,睁开说,这是感风寒,邪气入里。
他便转身出去,再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纸包,说,煎半个时辰,先喝三服看看。
未几,拿出张大弓。他将这张弓递到段老板手中,说,少说有六百斤。你要是能拉开,小观山门可就敞开。
段老板将弓拿到手里,沉甸甸。举手便拉,那弓纹丝不动。道士便要将弓拿回来,说,这弓在小观放十多年,就没人拉开过。请回吧。
段老板说,且慢。他便放下弓,在空地上先打套形意拳。慢慢地收势,气沉丹田。再接过弓,竟慢慢拉开。拉个满弓。
旁边人屏息看着,这时候纷纷叫好。那道士捋下胡子,也不多说话,便将道观大门打开,做个“请”姿势。
团长便和段老板招呼人,将伤员先抬进去,安排在观后山房。“捷声”班底,便驻扎在玉皇殿后“老律堂”。阿响扶着锡堃进去,仰面看见“琅简真庭”横匾,落厚厚灰。七子塑像居中位,脸只剩下半,另半露出填充稻草泥胎。面目就有些阴森且滑稽。段老板看眼,说,唉,这乱世里,丘道长也自身难保。
他见阿响不接,就冷笑声,说,以为小观只有呃人符水吗?这是正经草药。
暮色浓重,这间叫“玉泉宫”道观里,此时洋溢着奇特气息。那是外面临时架起大灶起锅正在炖着腊鹅,和阿响用小炉子煲着草药,交织在起味道。初闻着有些冲鼻,可闻久,便产生奇异和谐。种浓郁而清凛香,在轻寒空气中氤氲不去。
半夜,阿响蒙蒙眬眬,个激灵,醒过来。他擦下嘴角口水,想明明看
待安顿下来,阿响摸锡堃额头,更烫手,不免有些焦急。便要水,用毛巾蘸给他敷上。段老板说,这军医刚赶回前线去,伤员也就两个护士看着。少说也要天亮才能来。
这时,就见那老道士推门进来,手里抱着被卧,还拎着半只腊鹅,说,小观里没拿得出手东西,这还是年前腊货。是老得咬不动,你们拿去煮煮打牙祭吧。
他见门上挂着件湿漉漉军服,口袋上缝着番号。口中念,八七师五六团。
他就回过头问,你们是余汉谋军队?
阿响回说,是。们“捷声”是随团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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