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压得很低,似乎说话时候还有回声,好像是在很宽阔地方。
“你有没有怎样?你在哪儿?”曾鲤问。
艾景初听到曾鲤声音,抬眸看眼台下百多个静悄悄地盯着自己学生们,回答道:“在上课。”
在院长强烈要求和学生呼吁下,他每周有两节专门给本科生开大课。每逢此刻,七教楼101教室都会座无虚席。他上课时候会将手机关成静音,因此第遍曾鲤打给他时候并没有听到。
但是,他站在台上,背后是投影屏幕,前面是多媒体设备,手机信号进来,扩音器音响里就会嘟嘟嘟地发出噪音。开始,他还以为是前排哪个不听话学生在玩手机,他用视线冷冷地扫遍,不悦地皱皱眉,下面顿然噤
中午休息,她出去吃饭,正看到饭馆小电视机里在播午间新闻后《今日说法》,说是有车撞人之后肇事逃逸,警察对所有汽车修理厂进行排查,最后终于找到线索。
曾鲤越看越心惊,她打小没做过什坏事,连第二天没带作业本去念书,或者忘记放学扫地这种事情都会担心受怕,何况还是故意去撞别人车。
所以到下午,她实在坐立不安,终于拨艾景初电话号码。
第次拨过去,响十多下之后断掉,语音里提示说无人应答。
她只好将手机收起来开始工作。
1
那是多少年前事情?
曾鲤起床后,边刷牙边对着镜子回忆下。
五年前?
因为艾景初,她找到于易。但是和于易分手后,她却遇见现实中艾景初。不是只有声音,而是实实在在立于她跟前,在图书馆冷冷地对她说:“幸好喷不是脸。”
过几分钟,她坐回座位,又拨次。
这回,和上次不同,响三四下,然后是被人为掐断。
她愣下,听着听筒里忙音,这个时候觉得有点不妙。
于是,又拨第三次,只响下,便听见艾景初声音。
“喂——”他说。
然而,无论其他人怎评价艾景初,无论他看起来有着层多坚韧冰冷外壳,曾鲤始终觉得他心中某些地方肯定很柔软。
那天在东山山脚,守山门大爷提醒她要有防人之心,但是她知道他肯定是个好人,毋庸置疑
那善待着个陌生女孩心意。即使不是对他,即使那卑微难堪,在他那里也得到尊重。
天之间,从早晨到中午,曾鲤上着班都心不在焉,就想着昨天事情究竟有没有怎样,她给艾景初闯个大祸,后来那辆车上人是不是报警,之后有没有去找他麻烦。
曾鲤想打个电话给他问问,可是想起马依依预言,又生生地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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