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觉得,这次,安蒂科这块七十年的老牌子,可能真的要砸在她手里了。
所幸的是,江酌那里还比较稳定,之前谈好的合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两个人在工作之余的关系也没什么变化,偶然有时间吃个饭,杨溪也不太跟他提工作上的困境,以免又把话题引到让她辞职上去。
不过,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杨溪真的开始考虑辞职的事了。
虽然去法国培训之前,公司跟她又签了三年的服务期,但如果真要毁约,八万的赔款她也不是赔不起。
已经在口腔医疗行业待了八年了,其实,该学的东西,她也学得差不多了。假如跳槽到另外几家对手公司,只要有位置
罗芳茗调整角度,把镜头对准了自己。这一次,她却是拿了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几人同时看到,她身上已经有了许多道血迹,手里拿的水果刀还在滴血。
看着镜头里陶源的半张脸,她脸上露出了些许诡异的笑意,然后慢慢拿起那把小刀,架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我要他求婚。”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说。
二十天之后,杨溪觉得自己再上一天班,怕是就要从办公室二十楼的窗口跳下去了。
没什么动静。
陶源紧皱着眉,叹了口气,对朱越道:“你试试打电话给她,说我要走了。”
“好。”朱越拿出手机来。
而这时,罗芳茗的视频请求又发到了陶源手机上。
“接吧。”朱越和他对望了一眼。
整个公司都在起义。
原业务单元的其他四个大区经理联合起来反她,每天都有无数的投诉发到任意和人事总监那儿;新业务的生意一摊烂泥,投进去开路的费用一个水花声都没听到,至今业绩为0。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了。
本来,她处理不了的事,报到上级去处理是理所应当的。她的上级有责任协助她和辅导她,确保工作的正常进行。
可荒诞的是,这二十天里,任意竟然一次都没在公司里露过脸,有时候连她的邮件都不回,电话也不接。找他秘书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陶源深呼吸了一下,点了通话键。
“芳茗。”这次,他先开了口,也改了称呼,“你快来开门,我们都很担心你。”
罗芳茗还是呜呜地哭,镜头里黑黢黢的,不知道对着哪儿。
“罗芳茗,你冷静一点儿。你想想,你家就你一个闺女,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爸妈怎么活?”朱越凑了过来,伸手把陶源手机镜头扳向自己,“你看,我们都过来了,很多人关心你的。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说,现在就说,我们尽量满足。”
罗芳茗还是没出声。过了一会儿,视频里突然传来“刺啦”一声窗帘拉开的声音,紧接着镜头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