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难以预料是,多年励精图治却引发政变,他被迫去国,不久即抑郁而终,死于流亡异乡。
那天黄昏由北沟回到自己日式房子家,换上家居服用大煤球煮晚饭,灰蒙蒙炊烟中,想着巴勒维国王英挺优雅身影,突然想起灰姑娘故事,送下班破汽车已变成南瓜吗?
那阵子故宫接待好多贵宾,后来泰国国王和王后也来。约旦国王胡笙,许多总统、副总统……更重要是,欧美各大博物馆,大学艺术史家都到北沟来。那大大荣华和雾峰到北沟那条乡村道路,时时令想起北京宫城黄昏和万里江山。
胡适先生常到故宫,在招待所住几晚,远离世俗尘嚣,清净地做点功课。他去世前年,有次院里为他请桌客,大概因为父亲关系,也请去。
那天他们谈收藏古书事,胡先生也和谈些现代文学话题,记得他说:“最近位女作家寄本书给,请给点意见,同时又接到姜贵《旋风》,两本书看完之后觉得这位女士作品没办法跟姜贵比,她写不出姜贵那种大格局,有史诗气魄作品。”这些话对很有些影响,
九六八年去美国,就选两次史诗(Epic)课,定要搞清楚是怎回事。后来胡先生又说自己工作是介乎文学与历史两者之间研究,写感想时用就是文学手法,他说:“感想不是只有喜、怒、哀、乐而已,还要有些深度。深度这种东西没办法讲,不过你自己可以找得到。如果你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但是可以培养。”这些话对来说都是启发。胡先生对父亲事很解。也很尊重,所以会跟说些相关话。后来给学生上课或演讲,都觉得文学上最重要是格局、情趣与深度,这是无法言诠。
在故宫也有过阵子矛盾,想跟随这些学者做艺术史研究,也许可以另外多学门学问。后来想想,背景并不够,而且心意想深谈文学,所以又回去教书,再图进修。
九六五年,故宫迁到台北外双溪,偶尔去参观,还有很多人彼此都认得,直到他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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