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诺,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先做妻子而后既做妻子又做皇后那天。那天终于来,马克西米利亚诺,因为所有时日都会来临。你娶那天,头戴橘花宝石冠、面罩布鲁塞尔柔纱、脚穿伊普尔绣花鞋、发裹根特丝巾、肩披布吕赫豪华斗篷嫁给位亲王,位身穿海军上将制服、胸佩金羊毛骑士章亲王,也就是你,马克西米利亚诺,然后同那位亲王——也就是你——起,乘着船,偎依在你怀抱里听着华尔兹舞曲,缘莱茵河而上、顺多瑙河而下,直抵维也纳森林,去到你故乡,见到你那些身穿黑色和灰色外衣向咱们挥帽致意绅士子民,见到那些喜欢穿蓝色袜子和红领上装、摇着手帕向咱们道别克恩滕居民,见到那些身着五彩裙子站在桥上向咱们抛撒康乃馨施泰尔马克妇女,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君临个那辽阔、那美好帝国(其实人家也只是把那个帝国些破烂给咱们罢)那天,因为跟着你去米兰和威尼斯,马克西米利亚诺,在次化装舞会上,你当上总督,做总督夫人。后来咱们回到望海,倍受孤寂之苦,也对情爱感到厌倦。当人家赐给你墨西哥皇位时候,当人家将个更为辽阔、更为美好——比君士坦丁大帝基业还要辽阔,比上帝在匈牙利、波希米亚、德意志及佛兰德疆域里构筑起来使之成为异教徒地狱可畏大厦还要美好——帝国呈献到你脚边时候,当你接受那个帝国,你和决定去统治那个有着十八种不同气候、四百座火山、大得像飞鸟似蝴蝶和小得如同蜜蜂般飞鸟国度,马克西米利亚诺,统治那个由有着热气蒸腾心脏人们居住着国度时候,都还在以为永远也不会有那天呢。然而,那天终于来,因为所有时日都会来临。你当皇帝,做皇后,举行过加冕仪式以后,咱们就横渡大西洋,波涛溅起水花打湿咱们身上帝王衣着。在马提尼克,迎接咱们是盛开兰花和载歌载舞高喊着“香花皇帝万岁”黑人以及肥大、会飞、碾死以后臭气熏天蟑螂;在韦拉克鲁斯,咱们见到只是空荡街道、漫漫黄沙、黄热病和吹倒迎宾牌楼北风;在普埃布拉,等着咱们是无数龙舌兰和天使像;而在墨西哥城帝国宫,接待咱们也只是臭虫而已,以至于你不得不睡在台球桌上度过那第个夜晚。你还记得这切吗,马克西米利亚诺?由于你缘故,成皇后并统治墨西哥。为你,给十二位老妇洗过脚并将之举到唇边逐亲吻,亲手抚摩过麻风病人烂疮、擦拭过伤员额头汗水、抱起过孤儿坐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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