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没有理会幸子那句话,起身先上楼去。走进寝室看,悦子床头那张桌子上摆满刚才给她那些东西,连阿波屋草履匣子也摆在那里,人却睡熟。雪子看到台灯影里悦子安眠脸容,又次觉得回到这个家里喜悦涌上她心头。假寐在悦子那张床和自己那个铺草垫子被窝中间阿春,睡得像死人样。雪子叫两声春倌,又推她两三下叫她起来,等她下楼,自己才就寝。
第二十七章
阵场夫人来信说,相亲地点和时间随后奉告,但八号那天是黄道吉日,希望能在那天举行,因此幸子把雪子叫来,打算八号那天相亲。可是五号夜里出意外乱子,又次申请延期。事情是五号那天早晨,幸子伴同两三个早已约好朋友去有马温泉,访问位病后在那里疗养太太。本来坐电车去就好,她们却乘公共汽车越过六甲山到达目地。回家时候坐神有电车①,可是,当天夜里睡进被窝,突然见红,开始叫痛。把栉田医生请来诊断,意外地说可能是流产,马上托他转请专科医生来看,果然和栉田医生诊断样,第二天早晨就流产。
①神户和有马之间电车。
幸子半夜里开始叫痛时,贞之助就卷起自己铺盖,直陪坐在幸子枕头旁边。第二天在做流产善后工作时,他才稍稍离开下。尽管妻苦痛逐渐减轻,但他终于没有去上班,直在病室里呆着。他双肘支撑在圆火盆边,两个手掌叠放在火筷子头上,整天无所事事地低头枯坐在那里。时而觉察到幸子含着泡泪水在举目看他,他瞥幸子眼,露出副安慰脸色说:“算吧……过去事情由
完全改变吗?”
“雪子妹妹观察也许是对。”贞之助说,“趁迁居东京机会,抛弃过去那种虚荣心,大搞番勤俭储蓄。姐夫有这种思想是很自然,说给谁听也是件好事。那个住宅小虽小,甘心忍受话,也还可以对付过去。”
“不过,既然这样话,早点讲清楚多好。到现在还时时在说什没有雪子妹妹闺房总不合适,见到就这样辩解,实在可笑。”
“说,人是下子改变不,多少还得撑个场面嘛。”
“那小地方以后非去不可吗?”妙子提出她最关心切身问题。
“这……细姑娘去话,连睡地方也没有呀……”
“那说,目前大概还可以不去吧。”
“总之,细姑娘事情目前似乎全被他们忘掉。”
“喂!大家睡吧……”壁炉架上台钟已经打过两点半,贞之助仿佛大吃惊地站起身来说:“雪子妹妹今天也累吧。”
“相亲事还得商量下,好吧,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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