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三部分（34 / 39）

意只想适可而止地结束这场聚会，早点回家。不料临回家时又发生桩为难事情。原来回大阪阵场夫妇先用汽车送贞之助他们去芦屋，然后他们自己再乘阪急电车回家。汽车叫来，出去看，只有辆。因为野村家就在青谷，正好是同方向，虽则要绕道多走些路，但对方请求让野村同车回去。贞之助知道打新国道直线回家和绕道青谷回家路程相差悬殊，不仅这样，青谷那条公路不平正，坡子又多，颠簸得厉害，想到对方再不体谅人家困难，现在又来这手，贞之助就更加气愤。每当汽车急转弯时候，他惴惴不安地担心他妻子不知是怎样副表情，三个男坐在前排，又不便回头去看。车子开到青谷附近时，野村突然提出“各位就在这里下车，请到家喝杯咖啡好吗？”他邀客态度非常热诚，再三推辞，还是推辞不。他还再说什“蜗居简陋，可是风景胜过北京楼，坐在屋子里，可以看到全部港湾，这是不可多得，请进去观察下鄙人生活状况吧。”旁边还有阵场夫妇给他帮腔说：“既然这样恳切邀请，无论如何请进去坐下吧。听说他家里除个老婆子和—个小使女之外，没有别人，用不着顾虑什，趁此机会看下居住情况，可供参考。”贞之助心想，尽管这样说，毕竟是缘分，不征求下雪子意见，自己不愿采取什破坏行动，这桩婚事结果究竟如何，还不知道，说不定将来由于别什而要有求于人；还有，不给阵场夫妇留点面子也不妥当……再说这些人吧，尽管不机灵，待人还是亲切……这些怯弱想法，贞之助心里不是没有，正在这个时候，幸子先开口说“那就让们稍稍打扰下吧”，贞之助趁机屈从。

可是，从这里下车到野村家也足有二十丈距离，而且是又窄又陡坡路，不好走。野村这人非常浮躁，来劲就像小孩子那样高兴，急急忙忙叫人打开可以望见大海那间屋子木板套窗，让大家参观他书斋，随后领大家看所有屋子，连厨房也没有遗漏。那是所简陋专供出租平房住宅，总共只有六间屋子。野村还拉大家去看设有佛坛六铺席大餐室，那里摆饰着他前妻和两个孩子照片。阵场走进屋子，马上奉承说：“真是个好地方，眺望海景，比北京楼还强！”其实这屋子几乎盖在高崖边上，人在走廊里，身体仿佛突露在崖石外边—样，叫人产生种危惧感。像贞之助这些人就觉得要是自己话，这样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住下去。

匆匆忙忙喝过咖啡，坐进等候在那里汽车。

“今天晚上野村先生不是十分高兴吗？”汽车开出，阵场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