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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阪、神户两地
民众看到第二天报纸，方才知道惨祸全貌，再次吓得
跳。芦屋幸子家里，事后四五天中，每天都有亲友来探视慰问，忙得她应接不暇。后来电话、电灯、煤气和自来水等设备逐渐恢复正常，混乱也点点平静下来。不过，到处堆积着泥砂由于战争中人手和卡车不足，没法迅速清除，大热天人在白茫茫片沙尘中来往，这景象有点像往年大地震后东京街头状况。阪急电车芦屋川站原来站台被埋在沙土中，只能在沙堆上兴工建造个临时站台，陆桥上面又架
高高顶桥，电车在桥上通行。阪急那顶桥和国道业平桥之间，河床几乎和两岸马路—样高，稍稍下点儿雨，就会泛滥成灾，天也不能放置不管。成千上万建筑工人连日在疏浚，就像蚂蚁搬糖山那样，怎
也解决不问题。河堤上松树可惜都让沙尘沾污。再加洪灾以后偏偏连日天气晴朗，因此沙尘格外弥漫，弄得芦屋这个有名高级住宅区今年完全失去它往日那种风貌。
相隔两个半月雪子从东京回到芦屋，正是这样个沙尘弥漫夏天。水灾当天，东京晚报上就刊登出消息来，可是不知道详细情形，涩谷家中都很担心这件事。看报纸，住吉川和芦屋川沿岸灾情显然最严重，雪子读到甲南小学校学生遇难死亡消息时，特别想知道悦子情况到底怎样。第二天贞之助从大阪会计师事务所打来电话，鹤子和雪子姐妹俩轮流接听，想打听消息大体都问。雪子当时说她非常不放心，马上就想去芦屋看看，征求贞之助意见。贞之助说想来当然可以来，家里情况既然是这样，实在用不着特地赶来趟。再说大阪往西铁路还没有修通。这样讲以后，贞之助就把电话挂断。可是安天晚上他和幸子谈到东京时，告诉幸子说：“雪子妹妹想来芦屋，
劝她不用来，可是她借口慰问，说不定还是要来。”不出所料，几天之后幸子果然收到雪子来信，信里说她想和九死生细姑娘见见面，还想看看这次水灾把印象很深芦屋究竟破坏到什程度，不亲自跑趟，心里总不踏实，说不定两日内突然就动身。
由于她先打招呼，所以动身那天故意不打电报，坐上“燕”号特别快车就离京。在大阪换乘阪神电车，在芦屋下车时刚好碰上辆出租汽车，不到六点钟就到达姐姐家。
“您回来啦。”
雪子把衣箱递给出迎阿春，就此走进会客室。家里静得鸦雀无声，因此她问阿春：“二姐在家吗？”
阿春把电风扇风朝对雪子，回说：“噢，太太刚刚去舒尔茨先生家……”
“小悦呢？”
“小姐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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