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爬起来,顾灵毓只手按住她:“你很虚弱,多躺会儿吧。”
傅兰君挣脱开他,自顾自下床:“多谢,要回去照顾姨娘。”
她双脚刚沾地,顾灵毓不由分说地打横将她抱起放回床上,手扯开棉被盖在她身上死死捂住被角:“姨娘已经派人接回来,你不必担心。”
正说着,门“吱呀”声被推开,桃枝搀着姨娘走进来。
姨娘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坐下来,顾灵毓站在旁说:“大夫给姨娘看过,她病需要静养,东来客栈那个地方人多嘈杂,不适宜养病,就自作主张把她接来。”
铁心地要置傅荣于死地,各项“罪证”搜罗得十分齐全,里面甚至有傅荣与g,m党往来书信,对于这些,傅荣都没有辩驳,而更令傅兰君震惊是,这次审理还牵出件陈年旧案。
这件陈年旧案是关于齐云山。
齐云山在秋决前叶际洲回京侍奉老母那段日子里突然,bao毙于狱中,当时已经下论断结案。现在却被翻出,因为有当时狱卒跳出来指证,说齐云山并非是正常死亡,他是被毒死,而下毒案幕后指使者,就是傅荣!
于是案子被推及到当年傅荣为何要狗急跳墙毒杀死刑犯,最终上头得出结论:齐云山确实是受傅荣指使行刺叶际洲,事败后傅荣怕夜长梦多这才杀人灭口。
这件案子给傅荣头上那顶乱党帽子再度加码。三司会审结束,傅荣谋大逆罪板上钉钉,抄没家产,死罪难免。
傅兰君仔细看着姨娘,不过个月时间,她头发已经白半,原本精心保养脸上褪去往日所有脂粉艳光,整个人憔悴得像老十岁,神情也恍恍惚惚,哪里还像是过去那个风情万
走出巡抚衙门,外面艳阳高照,炽烈如烤,傅兰君身子晃晃,向前栽倒在地上。
醒来时候,她恍如隔世。
头顶上红帐子,身边顾灵毓,切都如同许多年前她第次来到顾家时那样。那时她还是个满心里装全是南嘉木姑娘,怒气冲冲地去找负心汉算账却哭着回来,被黄包车甩在顾家大门口昏死过去,被那时还不是她丈夫顾灵毓捡回家。如今她是个无所有罪臣之女,在得到父亲要被砍头消息后急火攻心地昏倒在巡抚衙门前,又被顾灵毓捡回家。
顾灵毓坐在床边看着她,身长衫他眉眼温柔,斯文儒雅,傅兰君多希望之前种种只是场大梦,如今梦醒,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人事不知知府千金,爬起来和眼前这人吵两句嘴,跑回知府衙门去,爹还住在那里,喝着茶摇着蒲扇和管家下着棋,派悠然自得,枝头上喜鹊闹杏花,生机勃勃。
但她知道,这切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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