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盯着行人观察,正是出于这样个理由。可以说厚厚粉底、口红还有旧笔记本,都是桃子为自己设立用于隔离外界保护层。
桃子端坐在那里,睥睨四方。
桃子现在眼睛盯住坐在斜对面女人,眼能看出她比桃子要年轻十岁样子。那个女人穿件鲜艳连衣裙,可是桃子感觉她怪怪。她连衣裙衣领有半边朝里头卷着,只手正个劲儿地将坤包里钱包啊、手绢啊件件拿出来,像在检查什似打开翻看,以至于她脚边落满购物小票和各种卡,可她毫不在意,继续在翻找钱包,看上去像是在焦急地找什东西。
坐在她旁边男人认真地将地上东西捡起来交给她,她便很有礼貌地谢过,接过来,放进钱包里,再将钱包放进坤包。可是过片刻,她开始重复刚才动作,打开包,这回是将手探进坤包,像要从坤包夹层里抠出点儿什来,就那翻着抠着,她抬起眼睛,桃子见她眼神涣散,似乎充满不安。周围人也察觉到她怪异,将好奇目光落在这个女人身上。
桃子面对那些人毫不掩饰好奇眼光生气,面自己也忍不住盯着那女人看。刚才桃子是为逃避内心痛苦难耐而观察周围,此刻则完全是出于好奇。看着看着,桃子明白,这个女人,是个直在寻找着什女人。也许她已经忘记自己在找什,只是习惯于不停地寻找。桃子觉得这真是件无奈事儿。这个女人身上自有属于她时间在流淌,她自有她人生路要走,现在是在中途,但终将奔向不知在何方终点。
忽然,桃子觉得眼前这情景似曾相识,却又下子想不起来。桃子在记忆隧道里穿来穿去,终于寻到线索,不禁笑起来——为什这时候想起这事。
那是什时候?应该是从东京回老家夜行火车上。那时桃子还很年轻,只是个刚刚高中毕业黄毛丫头。桃子想不起自己怎会坐在那列火车上,只记得车厢里很拥挤,她个人,也不知站多久,终于在个靠窗位子上坐下。桃子斜对面坐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个小小威士忌瓶子。
桃子为躲避车里那因拥挤不堪而浑浊闷热空气,将身子尽量往窗户边靠,将面孔贴在窗户上,窗外片漆黑。
玻璃窗像镜子样映照出车厢,桃子漫无目地看着窗子,正好看到坐在斜对面大叔。
大叔拧开威士忌瓶子,把盖子当作小酒盅,往里面倒口酒,仰脖口气喝。然后他盖上盖子,将酒瓶装进个小皮袋子里,还认真地拉紧袋子上皮绳,打个蝴蝶结,再郑重地将皮袋子放到身旁挎包里,最后丝不苟地将挎包拉链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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