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恨不得缩成小小
团儿。老师也犯愁
。放学前开班会，老师让大家举起右手来，只有桃子又犯迷糊，搞不清举哪边儿手。她听见后头同学在笑。旁边妙子小声对她说：“拿筷子手。”听见这话，她“哇”声大哭起来。让桃子最来气就是这话不是别人说，偏偏是妙子说，这让桃子感到又羞又恼。在像妙子这样真正聪明可爱小姑娘面前，她不知道该咋办，奶奶说她聪明可爱来着，现在她闹不清自个儿到底是啥样孩子。
想到这里，桃子扑哧声乐起来。回忆起孩提时代辛酸史，还能觉得好笑，桃子可真是活老长岁月。
那之后不久，故乡就迎来小雪飞舞初冬。
桃子有个年龄相近小姨，她总是称这个小姨为“姐姐”。桃子平时穿惯小姨旧衣裳，有天穿条崭新红色灯芯绒裤子，桃子心里乐开花。不知为什
那天家里没有其他大人在，只有桃子和小姨两个人守着家。外头天气冷，没法出去玩。
“姐啊，咱们玩藏猫猫吧，咱们玩藏猫猫好不？”桃子求小姨。小姨拗不过，就和桃子在屋子里玩起捉迷藏。幽暗储藏室、米柜子和碗柜之间缝隙、排列着大咸菜缸角落、防雨窗套边儿……在栋古旧老宅子里，有那多幽暗地方。桃子最后躲在烧着蜂窝煤暖桌里头，不知怎就昏睡过去。等小姨将她拖出来时候，她啥都不清楚，迷迷糊糊，就记得看见自己裤子着火。小姨用手给她拍着，把火给拍灭。这时候桃子脑子才有点儿清楚，她感觉脚脖子那儿已经疼得不行。桃子哭着喊疼，小姨看她可怜，就去拿个装酱油小碟子，因为听说酱油治烫伤，她就在桃子脚脖子上抹酱油，就跟往饭团子上抹酱油似，疼得桃子跳起来鬼哭狼嚎，正是这时候，爷爷回来，赶紧将桃子领到家附近诊疗所去。
烧伤是右脚，好事儿，从此以后自己就不对左右犯迷糊。脑子想到“右边”，右脚那块光溜溜发光四方形伤痕就凉飕飕，好像在跟自己说“这边儿这边儿”，桃子那时候简直觉得脚也有心呢。
现在那伤痕还在，虽然已经变浅很多。桃子觉得那个四方形伤痕就像扇窗户，从那里能看见好多事情。
那天，桃子坐在个大箱子似雪橇上被带去诊疗所。雪橇上有铃铛，雪橇动它就响。桃子闻到药膏气味。纱布上油纸气味和家里油纸伞气味样。桃子喜欢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声响。她记得那天用手拍打着裤子帮自己灭火小姨、因为被医生教训而蔫蔫自己，还有只穿天新裤子。她还记得去诊疗所路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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