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这片高原。开阔视野让人兴奋着迷,教人喘不过气来。他觉得克拉拉也会喜欢。他们会大胆探索。多年以前,在本还小时候,他们每个夏天都会去阿尔冈金公园(17)野营。那里风景和此处简直是天壤之别,但两者氛围是类似。那是种沉浸在光线、静谧和孤寂中体验。
群绵羊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它们怯生生,却像行进军队般步步为营。看见他,尤其又看见奥多,
,毛茸茸手迅速抓——蜂蜜奶酪不见。
接下来阿尔瓦罗先生端出大片黑麦面包,在上面倒整罐金枪鱼,连油也倒得滴不剩。
奥多如法炮制。眨眼工夫。更响亮咕哝声。
最后,阿尔瓦罗先生给猩猩试吃草莓酸奶。酸奶坚持得稍微久点儿,只因为这道甜点黏糊糊,再加上塑料杯有些碍事。尽管如此,奥多还是把酸奶掏出来舔干净,瞬间咽下肚。
“您猩猩肯定饿不死。”阿尔瓦罗先生总结道。
彼得查查字典。是,确实如此,他猩猩肯定饿不死。
食欲旺盛,却不吃独食。他已经知道这点。还记得好心阿梅莉亚大婶留在桌上那束动人鲜花吗?在吞下它们之前,奥多抽出支白色百合递给他。
他们回到家,新天才刚刚开始。他在背包里塞满食物,然后出门,这次是上高原。进入高原地区后,他们离开小路,步入旷野。从理论上讲,他们进入这片区域和亚马孙丛林样荒蛮,但是这里只有薄薄层贫瘠土壤,空气也很干燥。此处生命是小心翼翼。土地沟壑太浅,树木无法成活,只有金雀花、欧石南这类茂密多刺灌木,人和猩猩像穿越迷宫样在这片植被中穿梭;但到葡萄牙高山区草原,只见金色野草欣欣向荣,绵延数公里,他们轻松自如地在草地上漫步。
这是片比天空还成不变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你将直面天气,因为它是唯变化东西。
在草原上脱颖而出、睥睨众生,是来图伊泽洛途中引起他们注意奇异巨石。目之所及都是它们身影。每块巨石高度是普通人身高三到五倍。绕着它走圈足足需要四十几步。有巨石修长而高耸,有如千年方尖碑,有浑圆而厚重,仿佛盘古面团。每块石头茕茕孑立,身边没有小石块,连中等尺寸都没有。这里只有巨石和参差短草。彼得猜想着这些巨石起源。是凝固远古火山喷发物吗?但诡异之处在于巨石均匀排布,似乎火山在抛洒岩浆之时还考虑着阵形,如同个播种农夫。他猜想,这些巨石更可能是冰川碾压结果。冰山碾压也许能解释它们表面为何如此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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