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倒
，她摔在地上，盔甲砸得她死去活来。沉重
马蹄从她身旁踏过，马腹和磨损肚带掠过她头顶，然后是另
匹马马腹及飘动黑色马饰。阵吃力吭吭声，活像伐木工正在劈木头，但这儿没有木头，只有彼此撞击金属。声呼喊，喑哑而低沉。个庞大黑色物体砰地倒在她身旁泥浆里，鲜血四溅。只套着护甲脚在痉挛、在踢打，硕大靴刺戳进地面。
下拉扯。有人用力拉她起身，让她坐上另副马鞍。抓紧！又是足以让骨头散架狂奔，发疯似疾驰。她双手和双腿拼命寻找支撑。马儿人立而起。抓紧！……可她找不到支撑。找不到……找不到……摸到只有鲜血。马又倒。她跳不开，躲不过，没法挣脱裹着链甲、将她牢牢抱紧手臂，更没法避开淋她头肩热血。
阵颠簸。烂泥啪啪作响，人和马猛地撞在地上，狂奔这
久，突然停下反而更让人发毛。马儿发
城镇片火海。
通往护城河与沿岸台地狭窄街巷喷出浓烟与灰烬，烈火吞没紧簇茅屋，舔舐着城堡外墙。西边海港城门处传来尖叫与恶战喧嚣，攻城槌撞击城墙闷响也愈发洪亮。
袭击者出人意料地包围他们。三五士兵、小撮手持长戟镇民、几名来自商人公会弩手组成防线被轻易冲破。对方战马佩着迎风飘扬黑色马饰，如妖灵般跃过防线，骑手寒光闪闪利刃将逃亡守军头颅尽数收割。
希瑞感到身后骑士猛地踢马腹。她听到他大喊：“抓紧。抓紧！”
其他身穿辛特拉服色骑士也赶上来，与尼弗迦德人缠斗，且战且退。希瑞用眼角余光瞥到战斗幕——黑色与金蓝两色斗篷在钢铁洪流中疯狂旋动，刀剑砍在盾牌上发出金铁铮鸣，战马厉声嘶吼……
还有喊杀声。不，不是喊杀，是尖叫。
“抓紧！”
害怕。每阵颠簸，每下拉扯，马儿每次腾跃，双手都会传来疼痛，而她又必须攥紧缰绳；双腿被磨得生疼，却找不到马镫踏脚；双眼被浓烟熏出眼泪；搂紧她胳膊令她窒息，叫她喘不过气，肋骨也被压得隐隐作痛。尖叫声不绝于耳，她从没听过如此高声尖叫。他们到底做什，能让男人叫成这样？
害怕。怕得无以复加，怕得浑身乏力，怕得声音哽咽。
金铁交鸣声再度传来，还有马匹嘶鸣与鼻息。房屋在希瑞周围旋转不停，突然间，她又看到窗户喷出烈焰，而在前刻，那儿还只是条泥泞街道，散落着尸体和居民逃亡时丢弃财物。与此同时，她身后骑士突然喘息着咳嗽起来。鲜血洒在攥紧缰绳双手上。更多尖叫声响起，箭矢呼啸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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