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瓦没来得及赶到马匹身边。她眼睁睁看着马被人偷走却无能为力。她先是被恐慌而狂乱人群卷走,随后被横冲直撞马车挡住去路,最后又被困在群咩咩叫唤绵羊中间,害得她只能像拨开雪堆样奋力前行。到楚特拉河畔,她跳进河岸湿地里高大芦苇丛,这才躲过在河边屠杀难民尼弗迦德人利剑——他们对妇孺也毫不留情。米尔瓦跳进河水,在顺水漂流浮尸间半蹚半游,好不容易才抵达对岸。
随后她开始狩猎。她还记得那些农夫逃跑方向——正是他们偷走洛奇、珀迦索斯、栗色马驹和她自己黑马。尤其她那张无比贵重弓仍挂在马鞍上。真不幸,她边想,边迈步飞奔,湿透靴子踩在地上吧唧作响。他们暂时别想指望帮忙。必须夺回弓和马!
她首先解救珀迦索斯。诗人坐骑对猛踢自己腹部脚踝毫不在意,对背上缺乏经验骑手急切呼喊也置若罔闻,更是丝毫没有跑起来打算。它就在桦木林里慢吞吞地走着。那个倒霉偷马贼被自己同伴甩开大段路。等他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米尔瓦时,立刻不假思索地跳下马去,双手提着马裤钻进灌木丛。米尔瓦没去追他。她强压下报复冲动,箭步如飞,跳上马鞍,重重地坐上马背,让系在鞍囊上鲁特琴琴弦颤动起来。精于马术她让阉马成功地飞奔起来,或者说,是用“沉重而笨拙步伐溜小跑”。对珀迦索斯来说,这已经算是飞奔。
虽说是名不副实“飞奔”,但也足够,因为偷马贼速度被另匹棘手坐骑拖慢不少。猎魔人“洛奇”是匹胆小易怒又总是闷闷不乐枣红色母马,杰洛特曾多次发誓说要换掉它:换成驴子或骡子,甚至公山羊也行。米尔瓦追上偷马贼时,正赶上洛奇受够背上骑手胡乱拉扯缰绳举动,将那人甩下马背。另外几个农夫赶忙下马,想制服,bao躁母马。他们注意力全放在洛奇身上,米尔瓦趁机骑着珀迦索斯冲上前来,脚踢中其中人脸,踹断他鼻梁骨。直到这时,他们才察觉到她存在。那人倒地哀号,米尔瓦认出他竟是克罗吉。他运气显然坏透,尤其是在遇见米尔瓦时候。
不幸是,幸运之神同样抛弃米尔瓦。确切地说,该怪不是她运气,而是她毫无根据自负与自信。她相信自己有能力痛殴任何遇到农夫,方式任由自己挑选。结果她刚下马,就被人拳打到眼眶上,仰天栽倒。她拔出短刀,想给对方来个开膛破肚,却又被根粗树枝狠狠砸中脑袋——对方用力之猛,以致树枝都断成两截,树皮和腐烂木屑撒她身。她晕头转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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