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脑后。
市民群众感到兴趣,是生动活泼而并不诉诸理智通俗易懂描写,但热情奔放、追求绝对真理青年,却只是为作者提出问题所吸引。阿申巴赫像任何青年人样,是热衷于研究问题,是信奉绝对真理。他崇奉理智,在知识土壤上辛勤耕耘,好容易收获播下种子;他摈弃神秘主义,怀疑天才,对艺术嗤之以鼻。不错,正当信徒们对他作品欣赏不已、推崇备至时,他,这个青年艺术家,却对艺术值得争论性质和艺术技巧方面发表些玩世不恭意见,使二十岁青年们大惊失色。
可是颗崇高活泼心灵,在知识尖利而严酷锋芒面前似乎会比在其他事物面前更加迅速、更加急剧地萎缩下去。确实,青年们心所追求目标哪怕如何苦心孤诣,真心实意,与大师深邃而果断决心相比,就显得浅薄可笑。大师对知识既排斥又抗拒,掉头不屑顾,唯恐知识会使他意志、行动、感情甚至激情(哪怕是最低限度)变得麻木不仁,文不值。《不幸人》那篇著名小说,难道不是对当代风靡时那种颓废心理谴责吗?小说体现出来人物,是个任凭命运播弄既软弱又愚钝蠢汉,由于昏聩无能,意志薄弱,竟把自己妻子推入个面容光洁青年人怀抱里去,在卑微境地中却残生。作者这里用怒不可遏语言唾弃受遗弃人,对道德上犹疑不决公然表达他深恶痛绝之情,对自作自受所招致苦难不寄予丝毫同情。有句婆婆妈妈好心肠话,说什“解切,就是原谅切”,他认为这句话丝毫没有骨气,曾公然加以驳斥。这里所呈现,或者已清晰地展示出来,乃是“公正无私品质重现奇迹”。不久,这就明确地成为作者谈话主题,而且带着某种玄妙色彩加以强调。多奇特思路啊!莫非正是由于这种品质“重现”,由于这种新品德和严谨态度,才使他在智力上有如此成就,因而人们从那个时候起观察到他文风似乎过于华丽秀美,简洁明澈而又工整,使他作品此后具有明显、甚至是刻意模仿名家大师和经典著作风味?然而超出知识界限、又为知识(它起阻碍作用和解体作用)所束缚那种德行,难道它不是又把世界和人们心灵看得过于简单化种倾向,因而也助长恶势力,鼓励那些该受禁止和不合伦常行径?这样,形式上不是有两重性吗?难道“德行”和“缺德”可以同时并存——德行是教养结果及表现,而缺德,甚至违反德行,则在本质上意味着善恶不分,而且力图使德行屈膝于自己无限而傲慢不可世统治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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