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娱人们是不致落到这步田地。
从那次散步以后,尽管他急于想作次旅游,但些实际事务和文学方面事务使他又在慕尼黑呆上两星期左右。终于他通知乡下,他四星期内就可回到乡间别墅里来。他在五月下半月某天将乘夜车去里雅斯特④,在那里只逗留二十四小时,第二天早晨就乘船到波拉去。
他所追求,只是新奇事物和无牵无挂境界。这个目却是很快地就能达到,因此他在亚得里亚海离伊斯特拉半岛海岸不远个小岛上住下来。这个小岛闻名已有多年,当地居民衣着虽然破破烂烂,但色彩鲜艳,说话音调怪里怪气。那里悬崖峭壁十分奇丽,下面就是片大海。但那里经常下雨,空气沉闷,旅馆里住都是些见识浅薄、胸襟褊狭奥地利人,而且没有机会接近他所向往大海,因为只有在松软沙滩上才能走近它。这些都很使他不快,他感到这里并不是他应当来地方。他内心阵激动,焦躁不安,不知上哪儿去才好。他细心解轮船来往路线,留神注视周围切:突然间,他目地油然呈现在他眼前。如果有人夜之间决定想去个无与伦比、神话般地方,他该去哪儿呢?这是清二楚。他到这儿来干什呢?他错。本来他是想到那种地方去旅行。呆在这儿可不对头,他毫不迟疑地取消原来打算。他来到岛上约摸十天以后,只飞快汽艇在晨光熹微中经过海面把他和他行李带回到军港,他在这里登陆以后,只需马上经过栈桥到艘轮船湿漉漉甲板上去就行。这只船是开往威尼斯去。
这是只使用已久意大利轮船,很旧,被烟灰熏得又黑又脏。阿申巴赫上船,就有个肮脏驼背船员满脸堆笑地引他到船身深处间洞穴状小舱内,小舱有灯光照明。在小舱桌子后面,坐着个嘴角叼着烟头、帽子直歪戴到脑后并且长着山羊胡子人,他脸相有几分像旧时马戏团老板。他用做生意那种装腔作势姿态接待旅客,签发票证。“到威尼斯去!”他重复地念着阿申巴赫申请,面伸出手臂,把钢笔浸到斜摆着墨水瓶中去蘸黏滞滞墨水。“乘头等舱到威尼斯去!就这办吧,先生。”他胡乱地写通,拿起只匣子把蓝色沙子撒在纸上,然后把沙子放到泥罐里,用焦黄、瘦骨嶙峋手指把纸折好,重新写起来。“到威尼斯去旅行,这个地方拣得好!”他面写,面喋喋不休地说。“啊!威尼斯!多美城市!对有教养人来说,这个城市有种不可抗拒吸引力,因为它过去有段光荣历史,现在还是很有魔力!”他行动敏捷,空话连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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