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谁在说这枝破枪?”
死啦死啦:“不破啊。你说这枝枪是你最喜欢的。”
虞啸卿:“……我说的是那个!那个!——门都没有!”
他冲冲大怒地走向自己的车,一跃上车,然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上了车,所有人——包括他的部下,都在看着他发愣。
虞啸卿气得没话,对自己的手下吼:“——还拿拿拿!拿进来干嘛?家底都给他呀?!”
他可是已经让人拿一晚上了,于是连张立宪何书光余治等等全都愣住。
虞啸卿:“收!”
张立宪几个便晕乎乎地冲进屋里去收。
死啦死啦:“好说好商量……好说好散。”
之类的。虞啸卿车上的那些零碎几乎每一个都被他们掏过了。人渣们照倒插不上手的,撑了一夜的架子也快要过去了。一脸无聊地打着呵欠望呆。蛇屁股终于又习惯性地去挠肋巴骨,被不辣阴着脸一手打掉。
蛇屁股便看着我们:“你们刚从土眼里被挖出来吗?”
经过这样的一晚上后。我们都不怎么有力气斗嘴。我只是冷眼翻着张立宪瘸得比我更狠,抓着又一份地图卷从我眼前蹦过。
我:“光听死命令一次把地图囊都拿过去不好吗?”
我确定他们没这么蠢的,而是对虞啸卿的崇敬着实有点过了头。张立宪瞪我一眼,那是下意识。
虞啸卿把手上的本子冲着死啦死啦就摔了过去,我发现我的团座自从被虞啸卿揍过一次后,虞老大在时就从没忘戴过钢盔,他头一低,拿钢盔顶了。
虞啸卿戟指大喝:“你说你要那个干嘛?”
他指的位置低了点,指到的是死啦死啦腰间,死啦死啦便低头瞧了瞧,他今天佩的是虞啸卿给的那把柯尔特,于是他把枪摘了下来。
死啦死啦:“你要就拿回去好了。”
傻子都瞧得出来他在顾左右而言它,这种小伎俩在我们这已经气不到任何人——虞啸卿除外。
还有另一个更下意识的家伙,何书光便建议:“他又欠捶了,老张。”
但张立宪比较有脑子一些,拍了一下脑袋,蹦回车边拿了图囊。
他拿着图囊刚跑回屋边时,就几乎与正冲冲出来的虞啸卿撞了个满怀,整一晚上后他终于出屋了,我的团长紧追其后,虞啸卿不怎么像虞啸卿,死啦死啦也不怎么像死啦死啦,他们脸上嘴上手上身上都染着墨水,两位一向是不同的衣冠楚楚,现在是里倒外斜,虞啸卿的扣子终于解开,连里边的白衬衣都染得墨水,手上挥着一个帐本子还是清单,我的团座拿着一个算盘在追他——一句话,那两位像两个发怒的帐房。
虞啸卿就挥着帐本子,回头对追着他的家伙大骂:“你要那个做什么?!”
死啦死啦就在那涎着脸:“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师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