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然后是春节，到那时库区就关
，
得回总部述职。女孩沉默好久，说道，你们
总部在上海吧。周劭说，在江苏，离上海很近，是
个工业开发区。女孩说，如果跟着你起去总部，是不是能找到份工作。周劭断然说，你不会喜欢那里。说着，他走到库房里，从口袋里掏出小刀把大理石包装盒割开看看，里面果然是三合板。
周劭感到十分困倦，无力再解释下去。女孩去职校那边上网，他躺倒在钢丝床上，顺口问句：你还回来吗。她说，回来，回来拿行李。说完，走出小间。周劭想，H市对而言真是个怪诞地方。睡着后，他梦见总部。
他在梦里对女孩说：你看，这就是每天早晨上班时情景，几万名打工仔从宿舍或者租屋里走出来，这是座小镇，厂区在两公里以外，他们有些步行，有些坐厂车，到达自己工作岗位；路上他们都不怎
说话，包括他们主管也是脸愁苦。早晨是天中最痛苦时候，带有毁灭性，所有人像是被某种力量从梦里直接抛到大街上。你不会喜欢那里，实际上，就连你为什要到H市这种鬼地方来，也想不明白啊。
他被傍晚时侵袭进来寒气冻醒，外面大雪飞扬。他发会儿呆，让自己清醒下，随后拎女孩旅行袋走出去，横穿公路时，看见胡小宁戴着条红围巾，站在饭馆门口，个东北来帮工小伙子蹲在旁边，两人看雪，小伙子努力吸着烟蒂，过滤嘴烧起来。周劭看着胡小宁围巾，款式和女孩那条很像，但胡小宁这条有着长长流苏。小伙子扔烟蒂，半带挑衅地问，看啥看。胡小宁踢小伙子脚，板着脸进饭馆。
周劭继续往前走，通往火电厂职校小路湿滑难行，到网吧门口时，听到里面阵啰唣，女孩被两个男人叉出来。周劭听到女孩尖叫道：把身份证还给。男人故作凶悍，说，少在这儿闹事，身份证弄丢自己回家去补办张，以后不许再来。转身把她围巾扔出来。周劭走上前，看她是不是挨打。女孩捡起围巾，拢在自己头上，回头望见他，那眼神仿佛预言变真。
周劭打周育平手机，问说，有没有地方安排个姑娘住晚。周育平不明白他意思，啰唆通。周劭说，因为她没有身份证，而且今晚必须找到地方住，你开车来接趟，们在火电厂职校。周育平说，他妈正在去库区路上呢。
十五分钟后，周育平破车开到，天已经黑。两人上车，周育平才说，有间破房子，室户，离这儿不远，里面暖气和水都有，但只有张单人床。周劭说，放心，晚上还得回仓库，你少说几句。周育平回头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