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孩，向周劭竖
竖大拇指，又打开音乐，
路轰响，车子开进老城区个新村，全是灰黑色
旧楼，各处刷满“拆”字。周劭说，“拆”字真是
们这个时代经典写照。又问周育平，能补偿多少钱。周育平说，有屁个钱，给套火葬场附近两室户，四十平方，火葬场附近啊大哥，黄泳骨灰就是开车从火葬场拉回来。那女孩路沉默，这时才问，黄泳骨灰盒在哪里。周劭没来得及制止，周育平答道：就在周劭仓库里啊。
这天晚上，因为周育平多嘴，周劭不得不待在城里陪那女孩。赶走周育平，两人到街上吃饭，女孩坐在角落里哭会儿，然后吃饭。周劭问，悲伤吗。女孩说，没事。周劭说，别留在这里，也别跟着回总部，去你想去地方吧。女孩说，哪里都可以。周劭说，那就回家去看看父母吧。女孩说，给买张火车票。周劭点头说，还得帮你去派出所搞张证明，或者简单点，干脆办张假身份证，把你名字告诉。女孩不语。周劭说，春运以后你没有身份证进不火车站。说完，摸出三百块钱给女孩。这时雪下小点，两人往老新村走去，都不记得那栋楼位置，兜兜转转找会儿，近处松树枝上哗啦啦地倾倒着积雪。女孩说，叫凌明心，重庆人，是个到处混吃混喝文艺女青年，说起黄泳，日他妈，这还真是第个意外死去男朋友。
第二天早，周育平开车来接周劭，快车道已经除雪，路况尚可。周劭没睡好，周育平自然嘲笑他昨晚纵欲过度，又说，宁给人停丧，不给人成双，这房子借给你也算是兄弟场。车到酒店，陆静瑜早就在大堂等着，问说为何迟到。周育平说，路况不好。陆静瑜又问周劭，你怎
戴着红围巾？
周劭说喜欢红围巾。
陆静瑜说，呶，是这样，红色有很多种，酒红色，酱紫红，暗红色，都适合男士，但你这条是女孩子红色。周劭说，女孩子送。陆静瑜笑笑说，这就对。周育平很识相，没再放他金属摇滚，摸出盒莫文蔚磁带，先是《电台情歌》，再是《寂寞恋人啊》。三个人听着歌，周育平再次多嘴说，台湾流行歌曲。陆静瑜说，莫文蔚是香港人。周育平说，对，香港人。周劭问，去过香港吗。周育平摇头说，没钱，你去过啊？周劭说，去过深圳看仓库，隔海望见过香港。周育平说，你可以游过去做大圈仔。周劭说，不用，香港已经回归。周育平说，台湾也会回归。陆静瑜不说话，听他们唠叨。路上没看见任何车辆，面包车到库区，周育平下车就滑跤，忙喊道：陆督导小心。陆静瑜坐在车里没动。周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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