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厉害,而且忠诚,这是仓管员最重要品质,更不能是个假人,不能像黄泳这样拿张真身份证和张假文凭出去,换句话说,仓管员切都必须是真实。凌明心问,为什?因为,几百万货就在你看管之下,周劭说,你哪怕偷块砖头也会圆不谎,你就会想着,不做二不休,干脆搬空仓库算,这是人性弱点。凌明心说,那只能去做妓女。周劭说,妓女也得有身份证,如果你不想说出你是谁,点也不会勉强你。凌明心沉默很久,后来,她说:好吧,可以告诉你部分——在广州打工时偷公司笔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通缉,总之,不敢去公安局。周劭问,多少钱。凌明心说,五万多。周劭望着手里香烟,过会儿,问道:如果黄泳没出车祸,你们会不会合谋把仓库搬空?凌明心说,真没有,们只是在网吧里遇上,他给点钱,陪他睡觉,事实上,在遇到他之前,想是去北京找男朋友,他才是那个把五万块钱拿走人。周劭问,然后呢。凌明心说,不想再讲。两人终结这场谈话,最后次做爱,似乎这真是最后次,自此不能相见。在进入她身体瞬间,周劭想,当们说“最后”时候,其实只是在宣布个无法印证预言。
奇怪是,他梦见骨灰盒。
多年前,他父亲火化,他捧着骨灰盒和遗像从殡仪馆出来,感觉是电影散场,完全不知道该去哪儿。当时他十六岁。骨灰盒是花百二十块钱买,在所有木盒子中它是最廉价,殡仪馆标配。当然还有更廉价,种瓷坛子,但似乎人们并不习惯瓷坛,易碎,而且看上去像装黄酒。他抱着骨灰盒和遗像,在十二月天气里坐上公共汽车,穿过城市回家,感到路上所见风景皆为虚空,或者是镜像。因为他怀抱着自己父亲,而死者什都感知不到,从唯物角度来看是这样,但是从另个角度,他替代死者看到风景,他目光中掺杂死者意志。回到家后,有个亲戚说,迷信来说,家里是可以放骨灰盒,但不能断人,每时每刻必须有活人留在房间里。如果人不在呢?在这个封闭空间里会发生什,亲戚没有说。后来给他个地址,是家吃白事饭馆子,他带着骨灰盒和遗像去那儿。店老板很客气,身江湖气(不具备这种气质人恐怕也做不这门生意),告诉他说,存放骨灰盒价格是每年百元,比殡仪馆便宜。他付五百,存五年。老板带他走进间储藏室,里面排排骨灰盒,放在架子上。可悲是,几乎所有盒子与他父亲都是同款,最便宜那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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