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转到储运部，祝森告知此人底子不干净，造成公司损失，到现在毕业证书还押在公司，然而造纸厂却收到
汪
毕业证书，无疑，是伪造。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是祝森自己，在
次聆训中说出来。这也无可厚非，底下仓管员都不好管理，总要有具体案例杀杀他们威风。祝森说，像汪忠铭这样人，
可以让他在这带混不下去，因为各家公司人事部实际上都有关联，你们对企业做过任何件坏事都会出现在另家企业档案里。这话有定编派成分，并不是每家企业都这
严谨，但也不能不信，总之，它不应该被说出来。有人将话转告给汪忠铭，后者怒不可遏，提把砍刀回到铁井开发区。犯事之后，他穿着血衣逃进女朋友宿舍，砍人兴奋劲头褪去，汪忠铭想想太没意思，从挎包里拿出祝森手，扔进河里，他想搞点钱逃离梅河镇，并且问女朋友，愿不愿意跟他起走。女朋友趁着上厕所机会溜出宿舍，往派出所打电话。
鲁晓麦说：汪忠铭是个巨大蠢货，幸好与他没有什交情，也幸好他押在人事部毕业证是真，不然也得倒霉。端木云说，奇怪，既然不是买凶砍手，他为什要拽着那只手逃掉。这个问题解释不清，过阵，鲁晓麦告诉他，审讯汪时候，他承认原先只想在祝森脑袋上砍刀（如果这样，或许判五年徒刑），但突发奇想，认为砍下只手也不错，甚至想到制造买凶效果。毕竟在开发区，两千块砍只手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现在汪忠铭把它落实。
端木云问：汪忠铭是不是十兄弟？鲁晓麦奇怪地看着他，问说：你对十兄弟很感兴趣？端木云说：随便问问。鲁晓麦问：你是警察卧底呢，还是卧底记者呢？端木云乐，说还用卧底来查几个自命为古惑仔打工青年吗，也太看得起他们。鲁晓麦说，啊，知道，你是要找小说素材，周劭说过你喜欢写小说，竟然遇到位大作家。端木云很不高兴，问说，你还打听到什。鲁晓麦得意地说，还打听到你是菜农儿子，没谈过什恋爱，曾经刷过浴缸，贩过保健品。端木云说，妈，你有什权力调查？鲁晓麦继续调戏他，说是人事部啊，有权调查你每桩往事，也可以视而不见，放过你人生中某段瑕疵。
十兄弟是否就是十个人呢？这问题费解。
有天，端木云在仓库里走着，货堆呈现出棋盘格局。他听到有人说话，走过去看，是大班长童飞，骑在个穿灰色衬衫工人身上，后者脑袋冲外躺着，抽搐，说着些莫名其妙话，额头青肿并且擦破。童飞抬头望见端木云，那样子像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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