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孙子。鲁晓麦严肃地摇摇头,再次拒绝他,说你即使看到档案也要不回钱啊。
黄昏时,端木云在小超市里又遇到鲁晓麦,她在买卫生巾,端木云跟在她身后买包香烟。她拿过香烟看看,说你怎抽这差烟。端木云说自己抽抽,无所谓好坏,钱不够花。两人走出超市,鲁晓麦说肚子疼,要根烟,抽口立刻呛住,说这烟太凶。端木云说,是啊,肺里像燃烧似。鲁晓麦问,郑炜欠你多少钱。端木云撒谎说,千。鲁晓麦犹豫下,又抽口,告诉他:别再惦记郑炜,他资料袋经审核全是假证,他多半可能不叫郑炜。
鲁晓麦提着塑料袋向镇上走去,忽然站定回头,看着他,端木云也在看她,两人都目光狐疑,对视会儿,又渐渐释然,事实上没有值得释然事情发生。她左手还夹着香烟,穿着拖鞋,头发有点乱,然后,她像是要快速忘记眼前某件事物那样摇摇头,把整根烟扔进河里,走。
星期后,郑炜这个人已经被忘记。宿舍新搬进来两个小伙子,个来自云南,个来自E市本地,都是刚毕业中专生。云南小伙子叫潘朋,矮个子,讲话十分天真,分配在储运部门吃白饭;E市那个叫刘霖,是美术设计师,经常露出不安神色。四个人坐在铺位上聊天,刘霖问他们是哪里人,端木云说安徽,周劭说上海。刘霖很惊讶,问说上海人为什要来这个鬼地方做仓管员。周劭早已被这类问题问烦,反问道,你个学美术来这儿干什。刘霖说,是美术中专毕业,现在找工作太难,亲戚在这里做白领,介绍来设计瓷砖纹样,实话讲,来之前心里很害怕。端木云问,为什。刘霖说,市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开发区是个贼窝,是被外地仔统治法外之地,而且有很多鸡。潘朋说,不多,去过昆明,那儿才多,艾滋病也多。众人起笑起来,说你丫讲话太夸张。刘霖忙说,对不起,意思不是指你们外地仔,这个用词不好。
夜里睡觉,潘朋打鼾,在刘霖上铺声震如雷。三个人都睡不着,刘霖起身找眼镜戴上,坐在窗口发呆。周劭从上铺递下两根烟,端木云和刘霖接过,抽几口,刘霖忽然说,这里像世界大战前战壕。端木云瞄他眼,觉得他是个无法交谈智障,随口问,战吗。刘霖说,是,战。周劭问,战怎。刘霖说对战历史特别感兴趣,看过很多书,也看过雷马克《西线无战事》,士兵们整夜躲在战壕里发抖,天亮时,哨子响,他们就攀上梯子,爬出战壕冲锋,然后被马克沁重机枪打成筛子,死掉。周劭说,你这个都是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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