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拍纪录片,文坛根本没有他这号人,倒是李东白还在,然而们没有再提到他。
小川辞职以后到上海投靠同学,他见到沉铃,后者帮他个忙,介绍他在家摄影广告公司做助理,他干得不错(〇三年在上海见过他,关于这件事,后面再说),变成另个人。他还发表几篇不太长小说,甚至被文学选刊录用,有度他小有名气,但迅速消失。们聊过这件事,他说,觉得自己写出来小说散发着异常气味:写都市题材,臭,写故乡题材,臭,写底层题材,臭。总之,腐朽而自卑。他停止写作,照他自己说法,告别文学。他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至少也应该遗憾,然而什都没发生,他买台DV。当年,胶片时代落幕,满大街都是背着数码相机和DV年轻人,对着所有可及事物开始种低成本、低门槛创作。是,们不得不承认,之所以爱好文学,很大部分原因是们太穷,在过去年代,写小说只需要稿纸和圆珠笔,你保持安静,你蜷缩在角落,即使你写得不太入流,也会有人赞美或宽容你。如此而已。有天你离开文学,那种感觉可能连解脱都谈不上。
此后几年里,他搞丢上海工作,去北京,在电影学院进修过阵,拍几部不太长独立纪录片,结交些朋友。二〇〇五年有家公司接到欧洲业务,委托拍摄中国题材纪录片,制片人找到他。报酬虽不高,作品可以在欧洲放映,参加某些小规模纪录片展映(名不见经传然而神秘、抽象存在)。这些选题需要他回到西南地区。
二〇〇七年个清晨,和小川坐在辆去往山区煤矿破烂面包车上,摄制组年轻人东倒西歪打瞌睡。小川仍然喊阿基拉(他曾经喊端木老师),因为用这个名字注册个邮箱。们在车里抽烟,叙旧时候,他并不看,却常回过头望向后座妻子,像是征求她意见,对于他这些年生活是否感到不满。有时,她温柔地伸出手拍拍他,或者拽下他帽檐。那姑娘大家都叫她海燕。忍不住猜想当年,她十五岁,他二十六岁(作为个支教乡村教师),究竟发生什。车子直在颠簸,们停车寻路,有队形容憔悴工人扛着工具走过,坐在车里问他们话,却无人应答。摄影师说:像苦刑犯。顺着他们来方向,面包车继续开段,看见很窄铁轨,们确信前方就是煤矿。
后来们看到更多工人,有座极高细长拱形桥划过头顶上方,它是砖砌,被煤灰染成黑色,那感觉就像是中世纪人们忽然造出座科幻基地。拱形桥可能是传送带,它通向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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