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插在帆布刀鞘里,可能是周伟彬留下。这种刀除杀人没别用处,它直留在身边,有时夜里出去,把刀挂在皮带上,它很锋利,并带着前位主人某种渴望和某种无意义。
库区外面谈不上荒凉,些停产工厂,夹杂在其中居民住房,生活设施落后,现在可以称它们为上个世纪建筑。有座小码头正对库区大门,河道总有二十多米宽,对岸则是片等待房地产商开发荒地,树木伐尽,野草茂密。库区有位门房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名叫王凯,他告诉,距库区最近网吧要走二十分钟,在所本地大专院校边上。他本人就是这所学校应届毕业生。问他,毕业之后在学校边上找到工作是什感觉。王凯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家里安排,按理,应该去外面闯闯。事实上并没有嘲笑他意思。他说以他学历在上海只能找到扫楼工作,就是挨家挨户推销产品,目前在库区下基层做门房,将来或可以调进机关单位。他大部分同学都去市区北边开发区,那里有些半真不假外资企业,既苛刻又无前途。接着,王凯又指给看,河对岸座破破烂烂工厂,工人早在九九六年下岗时代已经遣散殆尽。那里每周末会有不入流乐队演出,收取廉价门票和酒水钱,假如觉得无趣,可以去听音乐或者上网。
在那弥漫着铁气味厂房里,混在大学生之中看演出。目力所及,都是铁杆摇滚青年,天气好时候,远在城市另边年轻人也骑着自行车来凑热闹,天气糟糕则观众寥寥,惨淡收场。所有人都穷,没几个零花钱,喝不起啤酒,反正这时已经是深秋,大伙并不是很渴,但所有人都抽烟,根接根地抽,表情往往像是在吸大麻。有时候,音乐不太吵闹时,能听到头顶废弃金属行车架子跟着某个音符起低徊。支乐队是重金属,像狂,bao垃圾从空中倾倒下来。支乐队没有旋律,通篇本地脏话,诅咒切。支乐队是生手,毫无登台资格,他们男主唱在酒吧间里拒绝个富婆点唱台湾流行歌曲因而被保镖在头上打酒瓶子。支乐队拥有性感女主唱,她剃光头,像奥康纳,但嗓音像K歌房歌女。王凯问喜欢哪支乐队。开玩笑说,毋宁问,想杀死哪支乐队。另天,支唱励志流行歌曲乐队登台,台下摇滚青年起哄,叫他们滚蛋,去大排档卖唱,去K歌房坐在老板大腿上卖唱。女歌手是个头发闪亮姑娘,观众让她把假发摘,她真摘,继续唱她励志歌,接着又唱首莫名其妙粤语歌,荒腔走板,并挑衅似掀开裙子露出大腿和网眼袜,将麦克风对准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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