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问,文学浪潮和你有什关系。小川说,文学浪潮是代作家光荣,尽管光荣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文学世界里,但实际上,就是光荣。(文学有无光荣可言?或是外在于意义?)
很多年以后和小川回忆这段时间,有好几年,他在上海,在各个偏僻库区。确实,他离个现代世界更近些,那是互联网时代开始,所有人都相信二十世纪会与从前不同,就像个库区管理员相信今天是崭新,昨天已经逝去,属于今天每分钟都是筹码。年轻人写先锋小说(仿佛先锋派没有死去,他们可以继承)、写口语诗(诗人们现身论坛,仿佛新时代来临)、写他们幻想中世界(仿佛绕开当代文学),也写他们文学理想(仿佛那个失落而狂乱九〇年代已经抹去)。甚至觉得,那不是文学,而是种可以被升华流行语言,与音乐、时装、发型都能勾连起来事物,无法经历时间考验,易被模仿,经不起判断,以余生捡拾其破碎之物失败形象。然而,这也没什大错。文学浪潮确实没有到来,今日逝去后,他们想要忘记那些东西,恰恰将他们忽略过去。
在T市库区日子里,没发生过什大事,人就住在仓库,个小间,床铺、书桌、衣柜皆有。T市气候温暖,冬天睡觉不需要开电暖器,个热水袋足矣。库区有大半是国家粮仓,隔着道围墙,日夜闻到面粉气味,除鸟,平时很少看见活东西。这里所有建筑皆用水泥包裹,也不种树养花,远近所见无不是种平静灰色,除天空是蓝,也同样平静。
周伟彬就是在这里被抓。库区个职工告诉,警察到办公室,让主任打电话让他出来趟,奇怪是周伟彬似乎预感到要出事,他正在库房收拾行李,到办公室就被铐住,按进警车,与此同时他喊声:快走。库区人猜测,是喊给那个女人听,不久前从外地过来,和他住在起,当时似乎是出去买东西。他被捕以后,女人没再出现,人们又猜测,女人在远处目睹这幕,随后就跑。
库房已经被前任仓管员收拾得很干净,周伟彬和女人住过痕迹已经完全抹除。在里面转圈,希望能找到类似重庆仓库墙洞,然而没有,这里硬件设施很好。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两本日本黄色刊物,页面沾染污渍,显然,前任仓管员是个健康小伙子,然而也是个混蛋,这混蛋被送到H市去煎熬;找到个女人用发卡,玳瑁花纹,搭扣已经坏,不知道为什还留着,又为什不带走;找到张军人证封皮,没有内页。总之都是些无意义东西。有天在块栈板夹层里发现把高碳钢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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