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
母亲眼里又淌下泪来,她话中既有对蔡晓光心疼,也有几分对他怨恨。
蔡晓光终于勇敢地迎着母亲目光,他高傲地说:“大娘,为周蓉那做,特别心甘情愿。如果她是露茜,也会无怨无悔地要求自己是卡顿。”
母亲又问:“露茜是谁,怎又出个卡顿?”
蔡晓光就看秉昆,那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你对你妈解释。
秉昆没好气地说:“别看,没听说过他俩!”
旁——大字报题目是“看右派诗人是如何引诱工人阶级女儿”,而这意味着他又多桩罪行,同样是政治性质罪行。大字报内容向人们昭告,曾经摘帽“右派”政治思想上始终还是不可救药“右派”,当年给他摘帽,是无产阶级专政次深刻教训。深刻就深刻在——树欲静而风不止,“右派”分子等切形形色色社会主义敌人,绝不会因为无产阶级心慈手软而改变反动立场。至于他诗,统统被斥为“可耻伪装,两面派伎俩产物”。
她见着他情形毫无诗意。
他正被批斗。
在亢奋口号声浪和令理智者头晕目眩气氛下,他偶抬头,居然鬼使神差地发现她在人群中存在。此前二人虽未相见过,但彼此都有对方小照。
他发现她,他头便不再低下,被双双手次次使劲儿往下按也不肯驯服地低下。
母亲把目光从小儿子脸上收回,望着蔡晓光,叹道:“也不管那两个是谁,大娘心里塞不下那多杂人愁事。只再问你个问题——那个……那个写诗男人,他多大岁数?”
蔡晓光说:“比周蓉大是大些,但也并非大得多离谱。”
母亲追问:“实话告诉大娘,他究竟多大岁数?”
秉昆说:“妈你就别追问!问得傻不傻啊?五七年都打成‘右派’个诗人,怎说也得二十多岁吧?今年都六八年,又过去十多年,你自己算吧!”
听小儿子话,母亲嘴又半张着良久合不拢。
结果他被抽数皮带,记抽在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晓光啊,你想不想告诉大娘,既然们周蓉她……那你和她……还经常在起……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何苦啊你?……”
母亲缓缓淌下两行泪,已被她转身擦去。
蔡晓光说:“大娘,承认是周蓉追求者。但是,自从她告诉她和那位诗人关系,就决定只做她忠实朋友。觉得,她太需要这样个朋友。因为俩给别追求者印象是恋爱关系,别追求者就不至于对她纠缠不休,这会让她减少许多不快。”
“孩子,你叫大娘怎说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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