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区长还是不肯讲是谁告诉她
。
她说自己想不通是，述职结束后，每个人对她更友好
。
他说：“那很正常啊，太正常啊，填表叫群众评议嘛，得到表格都是你下属，他们当然会向你示好，希望你相信他们支持嘛。”
“但那几个对
工作评价
‘×’到底人肯定就在他们中啊！三年多，直想知道那几个人究竟是谁，可直无法知道。只要还是副区长，下级就如既往尊敬、服从，有时还争着来表现，越想知道越难以知道，连任何点儿怀疑依据都抓不着。这太可怕，您不认为吗？想心里就别扭，都成块心病。每天生活在虚伪之中，这副区长还当什
劲儿呢？”她又落泪。
等那位女副区长终于能平静地听他看法时，他说自己想知道是谁告诉她，确实也是出于好意。向她透露评议结果当然违纪，但也同时说明那人有正义感。干部年来工作表现绝不可能无是处嘛，用‘×’到底评议领导工作干部肯定是不负责任，也不公平公正，往轻说是任性，往重说是心理阴暗。这也反衬出，告诉她同志有正义感，可爱甚至可敬，其违纪行为反倒可以原谅，谁都不必小题大做揪住不放。
述职，过后位女副区长要求见他，见到他就哭，连说“想不通”，委屈溢于言表。
她为什想不通，他已料到。每年次干部述职，自陈述过后，照例要发给听人份表格，包括十几项内容，多时二十几项，综合起来颇能反映干部年来工作状况，也是干部素质间接反映，具有定参考性。临近那个日子，有干部惴惴不安，大家都特别在乎那两三页纸上“×”号，不敢掉以轻心。
周秉义说：“你哭什呢？述职刚结束，你年来工作表现肯定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当不错嘛，你应该欣慰才对啊。有什想不通就说吧，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女副区长想不通是，三年以来，总有那几份表格，每栏后边全画“×”，两三页纸“×”到底，力透纸背，看得出当时填写人心怀很大恨意。
他问：“你怎知道呢？”
听他这诚恳地解释，那位女副区长终于笑。
周秉义又说：“违纪毕竟是违纪，看法只不过是个人看法。身为书记，那也还是个人看法。如果这种个人看法不胫而走
她说，统计整理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出于善意告诉她。
他问：“现在就咱俩，能透露是谁告诉你吗？”
她说不能，那等于出卖。
表格是无记名填写，告诉当事人填写情况属于违纪。
他说：“不会建议处分告诉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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