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们离去也早在张氏夫妇意料之中,因此倒也没有太多讶异;不过山村人朴实厚道,招待居盈主仆原就是他们好客之道。因此见宗叔要给他们银子,虽然自家穷苦,但也绝不愿意收下。在朴实老张头夫妇看来,如此招待,本就是主人应做之事;如果再收他们银两,那又与做生意客栈食铺何异?
正在推拒之间,倒是居盈发话。她让宗叔不必相强,然后对张氏夫妇冁然笑,说道这两天亏有醒言作她向导,方才玩得这般尽兴,因此上她便要在这临别之际,送醒言件小小物事,聊表谢意。
言毕,少女便解下系在凝脂般颈间挂护身玉佩,递与醒言。
少女此举,大出所有人意料;但听她那说出话语,虽然声音轻柔,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自有股莫名气势,便似任谁都反对不得——便连那神色数变、正要出声阻拦宗叔,最终也只是欲言又止。
于是醒言便接过那枚犹带少女体温玉佩,珍重藏在怀中,却不发言,只是奔回里屋去。
便显得有些理屈词穷。看来,最终她是拗不过宗叔。
醒言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睹这情状,如何想不到个中缘由。定是那宗叔主人、大概便是居盈父亲,在居盈离家出外游历之前,曾和成叔、宗叔交待过,旦女儿露出本来容貌,便立即将她带回家中。估计那少女,离家前也做过这样承诺,才能出来游历吧。
有这样约定,想想也不奇怪。这江湖险恶,风波难测,以居盈这般花容月貌,实在是步步危机、寸步难行。现在她又露出真容,想来她那忠心耿耿仆役宗叔,也怕少主遇到危险,才这般坚持着让她回转吧。
想通其中关窍,少年心下怅然若失,便又回到草铺上和衣睡下。不会儿,窗外话语渐不可闻。片刻后,宗叔又蹑手蹑脚回到他草榻上安寝。
“想来,明日早,居盈他们是定要回去。”
正当众人不知所以时,却见少年又奔出来,拿出物对居盈结结巴巴道:
“这个、这个是昨晚做,准备送给你
虽然从来都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经过这两三日相处,此时少年心中,却感到无比失落惆怅。
于是,这夜便有人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在山村啾啾鸟语中醒来。
用过早饭后,那少年虽已知道、但仍万般不愿听闻话语,却还是从宗叔口中说出来:
“好叫贤夫妇得知,家小姐已在饶州迁延这几天时日,现在也应该回去。这两天家小姐多受张家小哥照应,在贵家也多有叨扰,小姐与心下俱是万般感激。这些散碎银两,便请贵夫妇收下,聊表谢意。们便要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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