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房子时,心中便涌起了一股地产忌妒。“房子真够气派啊,”她假意为他们自豪,“难道是我入错行了?”
“跟这边这位比尔·盖茨聊聊吧,”维尔瓦丝毫不感兴趣地说,“我呢就在一旁待着,等他们给我优先购股权好了。是吧,亲爱的?”
晒着加利福尼亚的阳光,在水中潜泳,大部分时候是这样。但时不时就……玛克欣干了自己这一行足够久了,久到对无法言明的东西越来越敏感。“祝你好运,维尔瓦。”她心想,管他什么事呢。她走出学校的门廊,出去时亲了亲两个儿子的额头,继续早晨的上班路,发现直到这时,那个加州女人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玛克欣在街的另一头经营一家小型的欺诈案调查代理公司,名叫“缉凶事务所”——她还曾经想过再加上“惩凶”这个词,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想法哪怕不是她在异想天开,起码也是她一厢情愿。公司在一家老式的银行大厦里,门厅有着非常高的天花板,要是在吸烟还未禁止的从前,有时连天花板也看不见。这座大厦作为金融的殿堂,在1929年股市崩盘的前不久建成,当时那种盲目的疯狂与近来的互联网泡沫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后的很多年里,大厦被几次三番地重修过,逐渐变成了干墙的羊皮卷。大厦里面住过调皮的熊孩子、抽大麻的梦游者、明星经纪人、推拿师,甚至有过非法的计件作坊和藏着天知道多少种走私货的小仓库,还有最近这段时间里玛克欣那层的一家叫“媒婆直通车”的提供相亲服务的公司、往来旅行社和针灸师兼草药专家应博士那飘着香味的套间,以及走廊尽头的“空洞公司”[4]。“空洞公司”原先是一家包装盒无限公司,当年营业的时候就很少有客户上门。现在的租户还记得,如今那些拴着门链、挂着门锁的大门,在从前的时候两旁曾站满了穿制服和配乌兹枪的打手,他们会帮神秘的货物签收。由于他们的自动武器随时会开火,平日里就多了几分刺激,而现在呢,“空洞”就空荡荡地杵在那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玛克欣一出电梯,就听到戴托娜·洛莱那尖锐、夸张的大嗓门从走道尽头的房间里传出来,又在滥用办公室的电话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时,戴托娜正好在大声嚷嚷:“我会签了那些混账文件然后搬出来,你要当爸爸,那你就负责这堆烂事。”然后她猛地挂上了电话。
“早啊。”玛克欣带着下行三度的曲调欢快地说。第二个音符似乎高了点。
“最后一次跟那混蛋通电话。”
这些日子里,仿佛城里所有的恶棍都在他们沾满油脂的名片盒里放了“缉凶事务所”的联系方式。玛克欣的电话答录机里堆满了好多条留言,有下流坯子只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