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是伊恩·朗斯布那家伙吗?上周跟我们一起吃午餐的风险投资人?用生姜水配菲奈特·布兰卡[175]喝的那位?”那是他们赶赴的又一场令人遗憾的午餐约会。十有八九是在帕洛阿尔托花园宫殿酒店的“面包师”意式餐厅,虽然两人现在都不记得了,因为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饭局临近结束时,朗斯布开始写支票,可似乎无法停止不写0,0很快就跑出支票的边缘,在桌布上继续写。没过多久,这位风险投资人的头便砰的一声倒在桌布上睡了过去。
卢卡斯偷偷去够他的
合金装备》[172],小岛秀夫自打我小时候起就被奉为上帝了。”
“你从一个节点走到另一个节点,越往深处走,越会感受到你眼前的视觉图像是由全世界的用户贡献的。所有的全免费,这是黑客伦理。每个人贡献他那一小部分,然后不图回报地消失,这为幻觉增添了神秘色彩,你知道什么叫化身,对吧?”
“当然,曾经配过一次处方药,它们总让我有点,怎么说好呢,是恶心吗?”
“在虚拟现实里,”卢卡斯开始解释,“它是一个你用来代表自己的3—D图像。”
“是啊,永远在线的玩家。但也有人告诉我,在印度教里,化身的意思是降凡。所以我总是想——当你从屏幕这边进入虚拟现实时,就像是死去然后重新化为人身吗,明白我的意思吗?”
“它是代码,”贾斯丁多半有些困惑了,“只要记住,它是由两三个通宵熬夜、吃着冷比萨喝着热焦特[173]的极客写的,不一定是用VRML,但是用某种从它超变而来的语言写的,就是这样。”
“他们不玩玄乎的。”维尔瓦朝玛克欣笑了笑,笑容里明显没有丝毫喜乐。她肯定是听多了这种话。
贾斯丁和卢卡斯在斯坦福相识,两人经常在玛格丽特·杰克楼附近的小范围内碰见,这座楼当时是计算机科学系所在地,被人们亲切地唤作“边缘入侵”。他们用原始呐喊[174]来减压,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期末考试周。等到毕业时,两人已经花过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沿着沙丘路来来回回地朝圣,向立在即将家喻户晓的著名大道两侧的风险投资公司推销自己。两人好没正经地拌嘴,在演出焦虑中颤抖,或者决心达到禅的境界,就坐在那个年代里典型的交通堵塞中观赏植物。有一天,他们拐错了弯,最后来到了一年一度的沙丘肥皂箱赛车现场。路两旁,干草包和数以万计的观众站成两列,注视着满大街的本地赛车手全速冲下坡道,朝远处的斯坦福塔开去,据说他们的动力完全靠地球引力。
“那边那个穿着50年代宇航服的孩子刚刚失控打滑了。”
“他不算是个孩子了。”